冰月心疼地说:“三夫人,小姐真是无辜的,您快想想办法,她身子素来弱,太阳这么毒辣,怎么受得了?”
“不悔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自是不会做出这种事。”三夫人说,“老爷虽怒,可总归顾及王妃和世子,不会过分为难不悔,你放心。”
冰月抹泪:“我怎么能放心,大夫人也太过分了,竟然把小姐的东西都收走了,那是小姐的宝贝,自己都舍不得用,她们怎么如此贪心。”
“你且老实说,不悔如何得来的?”
冰月面红耳赤,欲言又止,她能说是京中的人送的吗?冰月跺跺脚,跑出去了。
云不悔在午后跪了一个多时辰,便晕厥过去,老管家慌忙回禀楼震天。大夫人早就把楼震天留在房里谈楼嫣然的婚事,老管家回禀时,楼震天本想算了,大夫人却挑唆,说是云不悔尚未认错,若是纵容此事,他日楼家风气如何管得住?
大夫人尽所能挑唆,再加上楼少琪和楼嫣云在一旁帮腔,楼震天便命人把云不悔送到柴房关着,不给吃食,要饿上她一两顿,并说若是云不悔不愿道歉,便要一直关着。
三夫人听了此事,慌忙赶过去求情,却被大夫人挡了回来。她再不甘愿,连楼震天的面都见不着也没办法。
二夫人冷笑:“大房只顾着出气,被蒙了心智,竟做出此等蠢事,自寻死路。”
侍女问:“奴婢不明白,怎么是自寻死路,铁证如山,表小姐的确偷了三小姐的嫁妆。”
“糊涂,且不说云不悔是否冤枉,真要拿了嫁妆,随意惩处也就罢了,罚跪了两个时辰,人都晕倒了还关在柴房饿着,天气乍暖乍寒,云不悔那娇弱身子铁定撑不住。她心中必定有恨,大房只顾一时痛快,却没想到,日后世子若是得势,云不悔便是王府正经的女主人,她会既往不咎吗?别看她恭谦温顺,那爪子可利着呢。”
云不悔昏昏沉沉地醒来,已是黄昏,柴房湿冷脏乱,老鼠啃咬着她的绣鞋,吓得她赶忙缩脚,那老鼠便溜进了洞穴。
额头还疼着,身子也有些沉了,云不悔捂着头,疲倦地蜷曲在角落,心中有一团火慢慢在心底燃烧,仿佛暗室中唯一的亮光,支撑着她的意识。
为什么,舅舅不信任她?又是谁陷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