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府大轿落在楼家门前,轿子后面跟着一队侍卫,荆南和灵溪随在轿子旁边。楼震天与几位夫人接到消息慌忙迎了出来,几位小姐起得晚,尚在梳妆打扮,唯独楼嫣然一人迎了出来。咳嗽声不断从轿帘中飘出,一双白细的手从轿中伸出,灵溪上前扶着,只见程慕白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他右拳抵在唇边,不停地咳嗽,灵溪帮他顺着气。他的眉梢微微一挑,风华无限,病弱丝毫不损一身贵气。
楼嫣然怦然心动。
楼震天跪下,几位夫人和楼嫣然也跪下问安,程慕白应了一声,拳头又抵在唇边,断断续续咳嗽不停。
清晨石子路冷,程慕白只咳嗽不发话,楼震天等人也不能起身,只能跪着。灵溪轻拍着程慕白的背,良久,程慕白才止住了咳嗽,淡淡道:“起身吧。”
楼震天率家眷起身,随即问道:“不知道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不知世子一早过府,所为何事?”
“请日。”程慕白淡淡地说,今天是男方请求同意迎亲的日子,楼震天一愣后,才恍然大悟,心中莫名安心。
可请日,也不需来得这么早吧?
灵溪温婉一笑:“楼老爷,天冷露重,世子身子不好,何不进府相商?”
“是,是,姑娘说得是,世子请,世子请……”楼震天等人慌忙让出一条道来,迎程慕白进府。
程慕白进了府,楼震天把程慕白请上主位,侍女捧上热茶,大夫人在外已警告三夫人不许胡乱说话,楼家遭殃对谁都不好。
三夫人冷笑不已,她想必是慌了吧,不悔昨日受的屈辱,她倒是希望世子能好好为她讨一个公道。可此事不能明着来,否则楼震天记恨她,对她一双儿女不好。
王府侍卫一排站在庭院外,家丁送上了彩礼,一共四箱,请日的彩礼是固定下来的,按照凤城习俗,并无新奇。楼府的人对过后,楼震天便命管家抬着彩礼下去。
程慕白端起白玉茶杯,轻轻拂动茶盖,碧螺春香气四溢,他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他并未喝茶,只是拂着茶水,淡淡说道:“迎亲之日定在三月三,父王和母妃、云侧妃都说是好日子,若是楼老爷没有异议便定下了。”
程慕白一早便来请日,楼震天十分不安,云不悔尚在柴房,不知情况如何,他只想程慕白快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