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虎年轻时,景仰相州小田原最上寺的星见典海。日夜刻苦勉学,正是那段过劳生活种下了病因。
俊虎无子嗣,护圣寺也不到数代就易手他人。
耕作去西古村公所询问俊虎有无亲人。村公所的答复是这样的:“俊虎师父的未亡人玉水秋氏至今仍健在,寄居于本村三岳区片山宅。”
鸥外所谓的“小仓附近的山中”,其实距离小仓还有四里多路。前半程还有公车,再过去就得徒步上山。
耕作把装有便当的包往肩上一扛,拎起水壶,穿着草鞋就出门了。阿藤很担心,但他说声“没问题”就出发了。
下了公车后的山路崎岖难行。特别是对从未步行超过一里的耕作来说,等于普通人走十多里路。他沿途不知停下来坐在路边休息了多少次,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耸着肩大口喘息。
当时正值晚秋,满山遍染枫红,林中深处不时传来伯劳鸟尖锐的啼鸣。秋阳下静谧的山景别有一番在城市里品尝不到的味道,多少给狼狈的耕作带来些许安慰。
三岳区位于群山环绕的狭小盆地中,白墙红瓦的家屋众多,在北九州极为罕见。看来富裕人家不少,每栋房子都相当气派雄伟,山腹处遥遥可见寺门的就是护圣寺。耕作觉得“安国寺先生”仿佛至今仍住在那个屋檐下,不禁伫立凝望了半晌。
打听片山家的位置,原来就在护圣寺下方。等到耕作好不容易抵达,身后已经不知不觉聚集了一群好奇的村民,大家都觉得长相怪异又跛行的耕作很奇怪。
片山家的主人刚从田里回来,正在院子前替牛卸下犁架,是个年约六十的老翁。他看到耕作也愣住了。耕作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让此人明白他的来意,最后对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玉水秋是我姐,你找她干吗?”那种鄙夷的浅笑是看到耕作外貌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