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班克斯科幻巨著《游戏玩家》
翻开书,阅读开头的设定,发现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设定,一个不带私念和偏见,智商远高于人类的人工智能管理的乌托邦,人们生活无虞,只为实现自我而生活着。
这样的平稳格局,要怎么去打破,才能产生出故事呢?故事并不是突然就萌发出来的,必须是从设定的土壤里自然而然地生发,才让人信服。
笔锋一转,作者写道,在这样一个乌托邦之上,盛行的是一种崇尚游戏的社会。于是,故事的胚芽开始萌发了。
玩够了真人扮演游戏和二维游戏,三维游戏,主人公本身就是一个游戏专家,每天就是玩游戏,写攻略,写游戏理论的论文,四处参加游戏锦标赛,和其他高手切磋。他就是一个未来的不折不扣的游戏玩家。
我以前在罗伯特·谢克里的小说集《幽灵5号》读到过一个短篇,也写了游戏,讲一个不断杀戮和逃亡的电视真人秀,据说正是谢克里的这篇小说启发了之后不计其数的小说,漫画,和电视真人秀,包括《楚门的世界》,《杀戮都市》。
但是班克斯并没有停留在这个境界,他把游戏(game)这个概念往前推延到博弈(gambling)的境界。
主人公说道:“现实世界就是一个游戏。物理是其基础,另一些最简单的法则在某些时机下相互作用,形成了整个宇宙的基本脉络。这个描述也适用于那些优秀、高雅,能给人们带来智力上与审美上双重享受的游戏。在那些不可知悉、也难以一步步推导预测的事件中,未来保持了它的延展性,留下了千变万化的可能与绝地反击的希望——或称之为获胜的希望,尽管这听上去有点儿过时。从这种意义上说,未来即是一场游戏,时间则是游戏法则之一。一般而言,那些优秀的机械论游戏——即那些拥有‘完美’玩法的游戏,例如‘普拉利恩视界’,‘纳奎托’,国际象棋和‘范尼克维度’,反映出的是创造这种游戏的文明缺乏相对论的宇宙观——更遑论现实观了。这些文明的人恐怕还——恕我多嘴一句——一直在前机械化社会里徘徊不前吧。
“一流的游戏必然包含运气的成分,但又并非全凭运气。想要发明任何一种游戏,无论规则多么繁复精巧,规模多么庞大,势力和元素多么冗杂,都必然会将发明者禁锢在比他所处的时代落后几十年的社会和技术哲学的框架里。作为一次尝试,这或许有些历史性价值,而作为一项智力的产物,这不过是虚掷光阴。如果你想弄点什么古典风味的东西,怎么不干脆造一艘木船或者一台蒸汽机算了?它们就像那些机械学游戏一样精巧复杂,而且你还能一边造一边锻炼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