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赖,”它说,“真不赖。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些什么,不过你的自制力真是惊人。所有指标都在参考数值范围内,标准得都不科学了。除了你的神经元函数——甚至比平常还要低,但是你们那些民用嗡嗡机根本检测不出来。干得好。”
“别逼我动手抓你,毛鳞-丝壳,”戈奇冷冷地说,“我相信你能找到比看我的比赛更有趣的事情。”他又继续向上走去。
“现在这星环上还没什么东西能抓住我呢,亲爱的戈奇先生。”嗡嗡机一本正经地说道,它从夜花的花萼上扯下了最后一片花瓣。花瓣飘进了沿栏杆流下的水道里。
“戈奇,真高兴见到你,来这儿坐吧。”
艾斯特瑞·哈弗利斯和另外的三十几个人环坐在一张巨大的长方形桌子边上。这是一个悬空在瀑布上方的阳台,石顶上垂挂着簇簇夜花,纸灯笼散发着柔光。几个乐手坐在阳台另一端的大石板上,各自手持乐器。他们放声大笑,击鼓拨弦,自娱自乐的成分更大些——人人都在抢拍子,力图不让别人追上自己的节奏。
桌子的中央是一条狭长的凹陷,里面填满了烧旺的木炭,一个小型的传送带架在火上,将切成小片的肉和蔬菜从桌子的一头传向另一头。哈弗利斯的一个孩子在一头把食材串上去,他那个只有六岁的小儿子则在另一头用可食用纸包起食物,准确地扔给每一个需要的人。哈弗利斯有七个孩子,这相当罕见:一般人只要两个孩子,自己生一个,让别人生一个。“文明”并不赞成他这种放荡的行为,但哈弗利斯只是喜欢怀孕的感觉罢了。不过现在的哈弗利斯正处于男性状态,几年前他刚刚转换过性别。
他跟戈奇寒暄了几句,接着将他引到了波露拉尔教授身边。教授正开心,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合。她穿着一件黑白两色为主的长袍。看到戈奇出现,教授往他的嘴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她也想亲亲毛鳞-丝壳,但是被它躲开了。
教授笑了起来,用一把长叉子从桌子中央的传送带上叉起一块半熟的肉。“戈奇,过来见见可爱的奥兹·哈珀!奥兹,这是杰诺·戈奇,来握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