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一个挑战对于戈奇而言,既充满刺激又令人生畏。他感到一种本能上,甚至是生理冲动上的吸引,即使现在他对它还所知寥寥……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自律精神在两年内废寝忘食地学好它,也不确定自己的头脑是否能掌握一个模型如此纷繁复杂的游戏。他又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即阿扎德人是能够玩好这种游戏的——诚然正如沃希尔所言,他们从出生起就浸染在这种氛围里,也许只有被“阿扎德”塑造过认知过程的人才有能力掌握它吧……
但是,五年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不仅仅是离开这么简单。至少在一半或是更多的时间里,他无法与游戏界齐头并进,没时间读别人的论文,也没时间自己写。除了这个游戏以外没时间做任何事,全是为了这个荒谬而迷人的游戏。他会改变,最后会变成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人。因为这个游戏,他不得不改变,显而易见。当他归来的时候,他是否还能跟上时代的脚步?他会被人们遗忘的,他离开得太久,游戏界的其他人不再尊崇他了。“戈奇”将会成为一段历史。当他归来的时候,他能跟别人提起这件事吗?还是说星际事务部会继续这七十年来的禁令?
但若他真的去了,他跟毛鳞-丝壳就此两清,甚至让它吃不了兜着走。让它回到特情局,或者——他脑子里常常转过这个念头——怎样都好,让特情局堵上它的嘴。
一群飞鸟掠过天空,像往墨绿色的山林里撒了一把白色碎片。它们落在窗外的花园里,昂首阔步,进退自如,一下一下地啄食着地面。他转向嗡嗡机,把双臂抱在胸前。“什么时候给你答复?”戈奇问。他还是没有下最终决定。他得缓一缓,先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
“这三四天请务必给我答复。‘小捣蛋’号现在正从星系的中部朝这边赶来,在一百天内它将动身飞往克劳德星区。如果错过了它,你的旅途时间会被拉得更长。你自己的飞船必须得保持最大马力全速朝会合点驶去,哪怕你现在就出发。”
“我自己的飞船?”戈奇问。
“你需要一台自己的飞行器,先让你准时赶上‘小捣蛋’号,之后再将你由通用系统飞船通过最短的路线送到小克劳德星系,帝国的疆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