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布莱尔先生,”比尔·布拉夫从窄小的办公室门里将硕大的身躯探出来,温和的圆脸上满是热情,“要取车?”
“不,可以的话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话。”
“当然可以,请吧。”
斯坦利从一辆车底下探出淡褐色的脸,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没什么,斯坦利。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下注了。”
“我在一匹叫‘聪明诺言’的母马身上输了两英镑。这就是相信赌马的结果。下次如果你有什么消息……”
“下次我下注时一定告诉你。不过还会是赌马。”
“只要不在一头母马身上下注……”斯坦利说,然后又消失在车子底下。罗伯特走进那间明亮燥热的小办公室,拿起电话听筒。
是玛丽恩接的电话,她的声音听来温暖而愉快。
“你无法想象你的纸条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安慰。我和母亲上个星期一直在整理麻絮。对了,现在他们还会让监狱里的犯人整理麻絮吗?”
“我想不是。我想现在是一些更有建设性的工作。”
“职业矫正?”
“基本上是这样。”
“我无法想象任何强制性的缝纫工作会改变我的性格。”
“他们很可能会让你做一些更适合的事。强迫犯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是违反当下的流行思潮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尖酸。”
“我尖酸?”
“就像安哥斯图拉树的树皮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