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过历史课。不过这是两回事。泰瑞尔是谁?”
“记不清了。也许是理查的一个朋友。”
“为什么大家相信是泰瑞尔干的?”
“他招认的。”
“招认?!”
“当然,在他的罪行被确认之后、走上绞刑架之前。”
“你的意思是:这个泰瑞尔真的因为谋杀两位王子而被绞死了?”
“当然。我可以把这张阴沉的脸拿开、换点明媚些的东西吗?昨天哈拉德小姐带给你的图片里有不少好看的脸。”
“我对好看的脸不感兴趣。我只对阴沉的脸感兴趣。我喜欢那些‘有本事的、人面兽心的凶手’。”
“算了,各有所好。”矮冬瓜让步了,“好在我不用盯着他看,谢天谢地。不过,依我的拙见,他足以妨碍骨骼愈合。所以还是听我的吧。”
“好吧,假如我不能痊愈,你就怪在理查三世身上好了。再多给他加一点小罪责我想没人会介意。”
玛尔塔再来探视时,一定要问问她是否也知道这个泰瑞尔。总体来说,玛尔塔的学识有限,但她花大钱上了一所久负盛名的学校,她总该记得些东西。
事实上,来自外部世界的第一位访客却是威廉警官。他有一张粉嫩而光洁的大脸。在这一刻,格兰特忘记了那些久远以前的战役,想起了仍活跃在眼下的小混混们。威廉笔挺地坐在又小又硬的访客坐椅上,双膝分开,淡蓝色的眼睛闪烁着,仿佛窗前阳光里心满意足的猫咪。格兰特怜爱地看着他。能够再用行话聊天的确令人高兴。只有同行之间才会使用这种含混而充满暗示的语言。能听到行内的八卦、聊聊人事变迁、看谁正春风得意而谁又流年不利,同样令人高兴。
“头儿让我问候你,”威廉起身离开前说道,“还说有什么事要帮忙开口就是。”他的眼睛摆脱了阳光的干扰,转向书堆边的照片。他略一侧头:“这小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