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们没有理由仅仅因为其他民族的信仰不同,就对他们宣战。这一点就连美国总统们都已经承认了。然而在美国军队中,亲基督教、反穆斯林的倾向仍然非常强烈。士兵们曾向军事宗教自由基金会报告说,如果他们在军队中提出需要心理咨询的话,给他们咨询的是一群牧师,而这些人给出的咨询意见竟然是“在战场上坚持下去,替耶稣基督杀死那些穆斯林”。
宗教的力量是巨大的,它能把一件本来对我们毫无意义的事变得至高无上。即便我们这些普通看不出其中的奥妙,那些高瞻远瞩的长官们一定能理解的。宗教能让人在死后得到永生,宗教能让人们在战场上的冒险和杀戮变得崇高无比。不过,宗教绝非唯一能被用来推动战争的族群差异,文化、语言的差异以及种族歧视,都会引起最恶意的中伤。参议员阿尔伯特·J·贝弗里奇(民主党,印第安纳州)就认为,美国向菲律宾开战,完全是在遵循神的旨意:
“上帝选我们做他的子民,难道就是希望看着我们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沉思和自恋吗?绝对不是!他希望我们能成为世界的主人,在那些统治混乱的地方建立起新的秩序!”
即便是两次世界大战中欧洲战场的这些“白人们”,相互之间也有种族歧视。在1914年8月15日的报道中,法国《十字架报》对本国军人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感到非常欣喜:“士兵们是好样的!高卢人、罗马人、法兰西人,祖辈们的优良传统在这一刻灵魂附体!”文章中还发出了必胜的宣言:
“我们必须把德国人从莱茵河西岸驱逐出去,把这个声名狼藉的民族赶回他们的老家去!法国和比利时的军队必须给予这些入侵者当头一棒,让他们再也抬不起头来。战争已经到了决定性的时刻了!”
随着战事的不断发展,三年之后,美国人也失去了理智。1917年12月7日,国会议员沃尔特·钱德勒(民主党,田纳西州)在议会中发言时已经怒不可遏,他说:
“早就有人说过,‘如果你把犹太人的血液放到显微镜底下的话,看到将是《犹太法典》和《旧约圣经》的精髓;而德国人的血液中流淌着的只有枪械和火药。’我们必须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样的怒火不仅能让军队获得更多的战争经费,也能让士兵们在战场上敢于进行杀戮。在本书第五章中我将谈到,杀人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容易,有98%的人非常反感杀害自己的同类。最近,有一位精神病学家向美国海军提供了一个办法,据说这能让士兵们更加适应杀戮。这个办法看起来颇有技术含量:
“可以通过影片来丑化敌方的形象,充分揭露敌人的风俗、个性中的愚蠢之处,把他们刻画成邪恶的存在。借此,让士兵们仇视敌人,把对手看成是一种低等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