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货到付款,这你不必担心,产品质量你不用担心,如果这次成功,我们还会有更好的合作项目……”
程思伟还是有一点担心,说:“好,中午我请你吃饭,在皇城酒店,咱们再详细地谈谈,签合同,你看如何?”红霞说:“程经理果然爽快,咱们中午见!”
从此,程思伟父子和红霞做起非法倒卖香烟的生意,后来发展到贩卖毒品。他们的关系也由狼与狈演化得相当复杂,弄得风波不断。关于红霞的来历、身份,直到最后程思伟父子也没弄明白。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们是刚开头儿。建阳市的香烟市场开始灾难迭起,乌烟瘴气。
程思伟把生意交给程惠良。父子二人要垄断香烟市场,奇计百出。他卖什么牌子的烟,他就是这个牌子的烟在建阳的总代理,谁想卖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后台。程惠良变成了程灰狼,合法的经营业户成了小绵羊。他的人马一到,立即人仰马翻,他们的财富在别人的哭爹喊娘中滚滚而来。
南五马路烟摊前来了五名男子。个头都差不多,看长相也都是平常之辈,但都想标新立异,都想非主流,都想“明星化”、“精英化”;要么是秃头闪亮,要么是长发披肩,惺惺作态,结果都被自己妖魔化了。但这都不是什么要命的坏毛病,杀气主要是来自他们的“生物场”,是无形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就是一种感觉。下岗女工刘静、张敏看见这几个人走过来心里就突突。不知道是心脏把大量的血液外排还是汇聚,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想热情都热情不起来。只见一个长发男子拿起一条“黄山”,只听他问道:“谁是业主?”刘静说:“我是。”长发男子说:“你家卖‘黄山’烟吧?”刘静说:“卖呀,怎么了?”长发男子把凶狠埋藏在平静之中,把手中烟往上一举,商量着说:“昨天在你家买的这烟是假的,你给换了。”刘静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这几位精英,说:“我们从来不卖假烟,你是从别的地方买的吧?”这几个人互相用眼神示意一下说:“那就开打吧!”五名壮年男子殴打两名青年女人,形成一道独特景观。围观的人们无不瞠目结舌:“真他妈的厉害,仅次于日本帝国主义!”许多人不忍目睹,掉头而去。刘静、张敏被打倒在地,又被踏上几只脚是必然的结果,她们的反抗微不足道。呻吟、呼救是来自本能,明知道闭上眼睛是自欺欺人,但还是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看不见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发生。口鼻流血,腰腿灼疼,睁眼看时,精英远去,烟摊凋零,支离破碎。花花绿绿的香烟被天女散花,想挣扎起来拾掇一下,又瘫倒在地上,眼前是一团五颜六色的色彩缤纷的迷雾……
刘静、张敏去市场治安办公室报案,然后去医院疗伤。她们将病志和医疗费收据交给治安办,办公室的人好言安慰:“别着急,回去听信儿……”结果是泥牛入海肉包子打狗。
但是,几年之后的事实证明,她们的这次被打被砸意义重大,她们为辽河抛尸案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证据,在出庭受审的程惠良团伙的天灵盖上又砸了一家伙。
难能可贵的是,程惠良父子和他们的“五虎上将”能够不断地总结经验,不断地提高打砸抢水平。刘静和张敏事件之后,他们感觉到那种打砸的方式实在是“小儿科”,甚至是愚蠢。因此,在改进提高的基础上,他们比较正确地处理了刘木林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