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又上演了新节目:
“我坐在马路旁,马路旁,我的生意刚开张,我坐在马路旁,马路旁,我的生意刚开张。不论是男,不论是女,不论是老,不论是少,大家都来擦皮鞋擦皮鞋,你说亮不亮?双臂摆动,两块钱一双,白鞋油,黑鞋油,棕色鞋油什么都有,大家都来擦皮鞋擦皮鞋,你说亮不亮?”
台下观众大喊:“不亮!不亮!”
台上说口:“南来地,北往的,齐齐哈尔鹤岗的,澳门的,香港的;东跑的,西颠的,乌鲁木齐鞍山的,山下的,海边的,下井挖煤矿山的……”
台上唱:“大家都来擦皮鞋擦皮鞋,你说亮不亮?大家都来擦皮鞋擦皮鞋,你说亮不亮?”
台下观众大喊:“不亮!”
台上说口:“包房的,大厅的,光不出溜闭灯的,吹牛的,白扔的,吆五喝六添坑的,点炮的,自摸的,稀里糊涂喝多的,按摩的,推油的,靠着小姐洗头的,跳舞的,唱歌的,搂着小姐乱摸的。摇头的,吃药的,扭腰晃腚卖笑的。嫖娼的,拉客的,黑灯瞎火作恶的……”
台下观众议论:
“哎,这词儿咋编的呢?”
“拉倒吧你,这哪是编的,不都是大实话吗?”
只听台上又说:“采买的,管库的,伺候领导吃住的,食堂的,开车的,顺便大吃大喝的,投标的,盖楼的,基建工程领头的,投机的,捡漏的,买啥都要回扣的,得了便宜没够的,没有实惠难受的。修坟的,造墓的,非法集资修路的,表功的,浮夸的,对着镜头扒瞎的,弄权的,敛钱的,台上夸夸其谈的,作势的,装腔的,东窗事发筛糠的。犯事的,过河的,公款境外赌博的。贪污的,腐败的,挟款逃往国外的。狗日的,他妈的,百姓恨得没法的,这帮坏蛋败家的,迟早都要挨杀的!”
台下观众没有掌声,议论却进入高潮。一个“愤青”与身后的老头儿争论起来,老头儿是自言自语,说:“这么严肃的问题,怎么能用这种形式瞎整呢?污蔑,简直是污蔑!”不知是哪句话碰到了他的疼处,“愤青”听见了,义正词严地指出:“这怎么能说污蔑?这是庄严的挑逗!这是严肃的诙谐,我们这个社会需要……”
“哎哎,你坐下好不好?听你的还是听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