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去给人估价吗？”

我的珍品书生意有时候得在晚上进行，有时是应某个图书馆客户的要求去替他们的书估价，以便评估保险金额，或是出价给某个可能的卖家。不过今天晚上不是要去估价。

“是跟偷东西有关的事，”我说，“需要脑子相当清醒，但不必滴酒不沾。我要乘地铁去河谷区，看看梅普斯的家。”

“事先勘查。你需要同伴吗？”她皱皱眉，“可是我九点前得赶回来。理由听起来会很愚蠢，不过我真的不想错过《白宫风云》。”

“不愚蠢。反正今天晚上会很无聊。我只是要看看那幢房子，在附近转一转。”我端起酒杯，看着里头怡人的颜色，“星期五我倒是可以带个同伴，不过你已经跟‘鬈发小妞’约好了。”

“慢着。我还以为马丁要跟你一起去。”

我摇摇头。“他想去，但我不可能带他一起。你别忘了，他认识梅普斯。如果他在那一带被人看见，如果整个窃案有任何会扯上他的地方--”

“你打算找我一起去吗？那为什么不开口呢？”

“呃，我一发现你有约会……”

“怕我会取消对吧？我还是可以取消的，写个电子邮件给‘鬈发小妞’说我临时有事就行了。”

“不，不要取消。这是你第三次通过‘相约女同志’约会，而人人都知道无三不成礼。何况，对于把你扯进我的犯罪行动中，我一直觉得有点小小的愧疚。”

“只要我们不被抓住，”她说，“你就没什么好愧疚的。”

“主日学校里可不会这么教你。”

“太可惜了。”她皱起眉头，“几点？”

“我真的不希望你取消约会。”

“这点我明白。你打算几点动手？”

“不知道，还没决定。梅普斯夫妇有大都会歌剧院的戏票，八点开演，所以他们最可能在七点左右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