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后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江朝曦眉心蹙得更深:“从兰林宫搜出了巫蛊布人?”
皇后一副病容,凄然道:“臣妾本是查冷碧苑失窃一事,没想到却查出容妃擅行厌胜之术,一时怒极攻心,心口痛竟发作了。”
江朝曦静了半晌,对皇后等人道:“都平身吧。”接着携了皇后的手,道:“朕一时急了,竟忘了皇后为整治六宫,操劳至此。”
皇后眼角含泪,道:“臣妾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朱文恭恭敬敬地将那个巫蛊布人呈上,江朝曦瞥了一眼,将巫蛊布人狠狠地甩到明瑟面前,冷声道,“朕真没想到!”
明瑟反倒平静了下来,只淡淡地道:“臣妾冤枉。”
江朝曦目光阴沉:“冤枉?人证物证俱在,难道皇后裁断错了不成?”
明瑟咬唇,默默地看着那布人,一语不发。一旁的紫砂哭道:“贵嫔娘娘,你和容妃朝夕相处,最了解贵嫔的为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紫砂为人再胆大现实不过,就算拂了明瑟的意思,也要暗示我为明瑟顶罪。
反正我手里有免死令牌。
明瑟却一把将紫砂推开,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我:“洛溪云,这是我自己的事!”
没有时间犹豫,我只能忽略她语气中的决绝和警告,跪地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禀告,请皇上恕罪!那个巫蛊布人其实是臣妾……”
江朝曦打断了我的话,声音里不带丝毫波澜,道:“朕赐你免死令牌,不是让你来胡闹的。”
他低头看我,面容冷峻如冰霜。我一横心,大声道:“是臣妾用厌胜之术诬陷容妃,求皇上赐臣妾死罪!”
死般的静寂。
有那么一瞬,时光那么长,那么凉,黏黏地流过,堵得人胸口窒息。
而那个人,只用了一句话,便打破了这一切。
“传朕口谕,将赫连明瑟收押右治狱!”
掷地有声的一句,如匕首般锐利。我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字一句道:“臣妾愿一同前往右治狱,求皇上成全!”
江朝曦换了慵懒的口气:“溪云,朕知道你和赫连明瑟情同姐妹,但你不该拿自己来和朕赌!”
他上前一步,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暧昧地说道:“朕才不会冤枉朕的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