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垂首,她知道姜阿牛话里的意思,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是好好的女孩儿家,要不是真没了退路,谁又会去干这随时会丢性命的营生?她也不能总是去麻烦他,阿牛娘看她已经很不顺眼了,她又不是看不到?何况有些事阿牛哥他也没法帮她。
“阿牛哥……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她说她知道,可她却全没有悔改的意思,每次都会认错,每次都把话说得那么好听,然而过后却又继续我行我素。
“我以后都改了还不成吗?你就不要送我去衙门了……阿牛哥,我还要去找我爹,他已经一天不在家了。阿牛哥……”
果然她又说要改,阿牛无奈摇头,他又怎舍得送她去衙门?但如今这局面,不送又怎交得了差?难道说一时不防给人犯逃了……似乎也说得过去,只是她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即便逃走又怎放心得下她爹?若薛王爷那边不肯善罢甘休,到时满天下地张贴缉拿秀秀,可就更麻烦了。
她在外面东躲西藏,危险只会更多,还不如关在牢里安稳。衙门之中再怎样也有他照拂,不会让她受委曲,再者,也可免她再出去犯案。
“不行。”天人交战良久,姜捕头终于下了狠心,先把这丫头带去衙门再说,至于之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还是跟我去衙门……你爹我去找。”
“啊?姜阿牛,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你忘了小时候你掉到水里差点被淹死,还是我喊人救得你啊!你放开我……我就不去,你个死阿牛。”秀秀大惊失色,急切间口不择言,想到什么便骂什么。
只是不管秀秀怎么反抗怒骂捶打,姜阿牛都铁了心肠,生拉硬拽到底把秀秀揪去了衙门。
这晚衙门里值夜的恰是小甲哥,睡的正香时忽听外面一阵哭闹声,爬起身出门一看,便见他家老大押着个人进来。
“老大……你好厉害,大半夜还逮个人进来。”小甲哥啧啧竖大拇指,掌了灯凑过去,还没看清便给那正在拼力挣扎的家伙腿上一脚,喝道,“老实点,到了衙门还敢这么不老实。”
姜捕头气得推他一把:“你干什么?这是秀秀……”
“啊?哦……秀秀?”小甲哥把灯凑过去瞪大眼睛细看,“呀,真是秀秀……这这,哎呀,老大你不早说。可是秀秀,你打扮成个小子样干什么啊?要不我也不会踢……踢疼你了吧?我我……给你揉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