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混乱了,如意坊的打手们如同匪盗般拉走了沈老爹。秀秀虽没有哭天抢地,却也哭了个半死不活,几次想冲上前把她爹抢回来,却哪里能够?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那膀大腰圆的男人们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她爹被人像拉一头牲畜似的拉走。
大约嫌秀秀是女子,这些人并没把秀秀也带去如意坊做苦力,只把她扔出了门外,跟着又丢出几件破衣烂衫,还算没有做的太绝,给了她几件换洗衣物。
秀秀低头收拾那几件衣服,虽一再跟自己说别哭别哭,还是禁不住掉泪。
那个该死的薛王爷还没走,好整以暇地坐在高头大马上继续看她的笑话。
秀秀恨死他了,想看她的笑话是吧?看吧看吧,反正她如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不怕他看。秀秀抹抹眼泪将那几件衣服收好,打成一个小包袱拎手上站起来。
如意坊的管事在跟子路商量秀秀的事:“这个女子恐怕做不得苦力,卖去翠红楼只怕还值几个钱。”
“能卖几个钱?顶多十两银子……”子路尚未开口,骑在马上的薛宝琉便出声了,“你们如意坊很缺这点钱吗?”
“哦……那就算了。”那管事听薛王爷语气不是很好,也就不再坚持。
秀秀心头翻江倒海,面上却是木然,低着头只当没听见。左邻右舍各个都扒开自家门缝探出脑袋来瞅她家热闹。
“你们听着,谁都不准收留她。”如意坊管家趁机对这些本就对秀秀父女俩避之不及的乡里乡亲发了话。
登时所有探出来的脑袋都缩了回去,所有的门都咣咣咣关上了。
秀秀埋头拎了包袱待要离开,却忽想起她的阿花跟阿白,便顿住了脚。看门还开着没封,便一头冲了进去,事发突然,打手同志们没有拦住。正要追进屋里把人逮出来,却见秀秀抱着一只兔笼冲了出来。
没想脚还没站稳,就被该死的色鬼王爷俯身一把抢了过去。
“还我的阿花阿白。”秀秀的眼圈霎时红了,可人家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抢是抢不回来的。
“阿花阿白……这两只兔子?”薛王爷愕然失笑,拎着兔笼伸指进去逗弄里面那只小白兔,“大管家,看看什么价,也折算折算,回头叫仲明付钱给你,这兔子孤王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