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荣喑哑的声音响起:“青华,你,你真有那么讨厌我吗?”
“奴婢并不讨厌王爷,可在奴婢心中,只拿王爷当主子、当亲人。奴婢是皇上的女人,更为皇上生了皇子,王爷是知道宫中规矩的,如果王爷执意要奴婢,奴婢只有死路一条。奴婢还有事情要做,所以现在不能死,求王爷放过奴婢吧。”我每说一句话便磕一个头,是卑微的恳求,是卑微的哀求。自从成为了太后的贴身侍女,我从没有这么卑微过,除了在那个男人面前。现在,在亲和的王爷面前也如此。
雪一直没有停,地上的白晃亮着眼睛。
很安静的世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入雪的双手被冻得麻木。我缓缓抬起了头,看到了一双悲哀的眸子,明明才十五的少年,本是天真、开朗、阳光的一个尊者,却只因我一个奴婢而伤心。
我没有安慰他,而是再次将头低下,就这么跪着,等着他的决定。
终于,他扶起我,将我早已冻得发麻的双手藏进了他温暖的胸口,说了那样的话:“你不怕冷吗?你看你的手冻得都红了。”
我的鼻子突然间发酸,却努力克制着。
“你不会死的,我会护着你,你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做好了我再来找你,好吗?”他的目光中带着渴求,面色灰暗。
我终是不忍再伤害自己照顾到大的他,点点头。
他脸上的灰暗一下子不见了,眸子也变得星星般晶亮,展开了笑容,那样的俊朗,耀眼:“拉钩按印,一百年不许变。”像小时候那样,他勾起我的大拇指使劲地按了下去。
回到了宜华宫,澜嫔正在修剪盆栽,见到我时高兴地说:“衣裳什么时候能拿?”
“奴婢特别吩咐了,明天应该就能拿。”我说道。
“我去打听过,以前的玉妃很会弹琴,更擅长袖舞。弹琴我会,你说我要不要去学袖舞?”澜嫔得意的神情中还带着几分兴奋。
我想了想,说:“娘娘可以学画画。”
“画画?为什么?”澜嫔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