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应该快醒了吧？”我担忧地问。

“应该就这两天了。本来早该醒的，但这箭伤拖的时间较长，身体太过虚弱，才会睡了这么多天还不醒。姑姑放心，王爷已无碍。”

我松了口气：“那我去休息一会儿，王爷要是醒来……”本想说马上告诉我，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见了面又如何？能说些什么？多见多伤，多见多怨，还不如不见。

“王爷醒来我就马上让人告诉姑姑。”谷白很自然地说。

“不用了。”我疲惫地走出内殿。

尽管快临夏，夜风吹来时还是有些寒。

我望着正当空的月亮，该是深夜了吧？

值勤的宫人耷拉着头，显然是睡着了，想到皇帝会随时过来看刘荣，我上前唤醒了他，沉声说：“当值的时候睡觉，不要命了吗？”

宫人醒来见是我，慌忙跪在地上：“姑姑责骂的是，奴婢该死。”

“好好守夜，不要出一点差错。”

“是。”

出了东起宫，我缓缓朝崇政殿走去。

明明很累了，却了无睡意，在一处圆门前停住，过了这个圆门，再穿过一个花园，便是和妃的景兰宫。

我的孩子就在那儿，安排的宫人说孩子现在很好，也很乖，已经会爬了，有时还会呀呀出声，仿佛在跟你说话似的。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孩子已经快半岁了，却还未起名。就算是个贱婢所生，毕竟也是皇子，那个男人……

“青华？”王陵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连忙隐去脸上的悲伤，转身施礼：“奴婢见过王大人。”

王陵一身官袍，儒雅的面庞有些淡淡的疲惫，还有落寞：“我刚从御书房出来，正要离宫。”

“大人辛苦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是照顾王爷累的吗?”王陵关心地说，“听宫人说你不眠不休地照顾了王爷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