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又补了一句:我是要你留在威海卫小心盯着,说不上这两天就有什么大事要来呀。
老锁收敛了哭相。先生的神态、语气表明,并不是有意不让他参加老爷子的庆寿大典,更不是他犯了什么过错,要以此惩罚,而是将一项不便明说却很重要的事情托付与他了。老锁的神态也变得庄重了,缓缓地下了大车。
先生又说,要是威海卫这两天没什么大事,到给老爷子庆寿那天,你把府上的事安顿好,再带着家人一同赶去庄园吧。
老锁一塌糊涂地啊啊应着。
自从出了大宅,花儿的目光就痴痴地凝望着大宅,有点魂不守舍,甚至几次按捺不住做出欲下车又止的样子。大宅内有什么在抓挠着她的心,或者说她的心勾着大宅里的什么?
大娘发现了花儿的异样,想当然地以为她是想等着跟未婚夫一起走,便饶有兴味地一笑,说:花儿,你也想留下吧?
花儿的神情仍沉在大宅的某个角落,似乎没听见大娘说些什么。
二少爷倒是迅速地反应了,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要不我也留下吧。说着,就跳下了大车。反正还有两天才是我爷爷的寿辰。
你留下做什么?先生诧异地问。
你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二少爷恭恭敬敬地回答,这在他是少见的。
老锁的心倏地提起,无声地祈祷着:不要啊,不要,二少爷不要留下,花儿更不要留下。他的一只手甚至不由得按住了怀中的小香炉。
先生冲二少爷哼地一笑:那好,我没吩咐你做什么,你还是别做什么的好。
不,不不不--花儿呛着水般地吐出了一串“不”,神情恍惚的她此时才察觉到,大娘是要她留下来。
二少爷甩一下头,只好懊恼不甘地又爬上了大车。
刚过十岁的三少爷志道天资聪颖,他看出了点奥妙,冲懊丧的二少爷诡谲地一笑,打趣地说:二哥,你是听话听得过了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