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塔利昂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不允许在这里发生流血事件。攸伦,带着你的……狐朋狗党……离开。”
“我本来期待得到你更热情的欢迎,弟弟。我比你年长……很快就是你法定的国王了。”
维克塔利昂的脸沉下来。“选王会召开后,我们来看看谁将戴上浮木王冠。”
“这点我同意。”攸伦伸出两根手指碰碰左眼上的眼罩,告辞离去。其他人像群杂种狗一样紧跟着他。他们走后,帐内仍旧一片沉默,直到小伦伍德?陶尼继续拉起提琴,人们才又开始畅饮葡萄酒与麦酒,但许多宾客已然失去了胃口。艾德里德?考德捂着血淋淋的手率先溜了出去,接着是威尔?汉博利、何索?哈尔洛,以及好几个古柏勒。
“阿叔。”阿莎将一只手搭到他肩膀上,“跟我一起走走,要是你愿意的话。”
帐外起风了。云层掠过月亮苍白的脸,犹如竞相奋力冲刺的战舰,达到撞锤速度。星星稀少而黯淡。无数长船沿海滩停歇,桅杆高耸,仿佛岸边的森林。维克塔利昂听见搁在沙滩上的船壳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船上的绳索在风中呜咽,旗帜喇喇飘荡。远处深水海湾里,停泊的大船上下摇晃,雾气缭绕中只能看见阴沉沉的影子。
他们沿海岸行走,行在潮线边,远离营地与篝火。“告诉我实情,阿叔,”阿莎道,“为何攸伦当年走得如此突兀?”
“鸦眼经常出去打劫。”
“但从没离开这么久。”
“他驾驶宁静号去了东方,那是一段漫长的航程。”
“我问的是他为什么离开,不是他去了哪里。”见他不答,阿莎续道,“宁静号起航时我不在,我率黑风号绕过青亭岛,前往石阶列岛,去跟里斯海盗竞争。当我回家,攸伦已经离开,而你的新婚妻子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