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您看这事怎生是好?”李莲英两眼望着珍妃三人过了文昌阁,方移目打千儿道,“那奴才——”“看他神色,似是真不晓得。”慈禧太后攒眉沉吟道,“你过去看看,那几个东西不识得好歹,你掂量着说与他们。”
“老佛爷放心,奴才理会得。”
大热天儿,单只烈日下走上盏茶工夫,已是热汗淋淋,更何况还搀着个人儿,及至耶律楚材祠前,瑾妃已是香汗遍颊、娇喘吁吁,王福瞅着,犹豫下搀了珍妃在祠前檐下石杌上坐着,守祠的奴才望着忙不迭赶了出来:“王公公,您里边歇着,这——”
“不用了。端碗水出来便是。”
那奴才这方瞅着一侧珍妃姐妹,打千儿行礼后忙小跑着进去。
“姐姐,这……这是哪儿?”珍妃缓缓睁开双眸,“王福?你怎也在这里?莫不是皇上——”“皇上皇上,你受的委屈还不——”瑾妃说着扫眼王福戛然而止。王福喉头抽动了下,声音已自有些嘶哑:“主子放心,万岁爷不曾过来的。万岁爷打算回城里去,让奴才过来告诉老佛爷一声,恰遇着主子昏了过去,老佛爷便命奴才侍奉主子回去歇息。”
珍妃长吁了口气挣扎着起身,王福嘴唇翕动着欲言语,却被她止住:“我没事的。万岁爷既寻思着回城,咱们还是早些赶过去吧。王福,这事儿莫要言语万岁爷,知道吗?”
“奴才……奴才晓得。”王福抬袖拭了下眼眶,“只是主子您——”“我这不挺好的吗?”珍妃淡淡一笑,说道,“事儿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徒伤心神而已。只要皇上好,那才是最关紧的呢。”说罢,移脚径自前行。至仁寿门,却见翁同 攒眉蹙额,低头来回踱着碎步,珍妃沉吟下开口问道:“翁师傅可是有事要见皇上?怎的不进去?”
“哦,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不知主子娘娘驾到,失礼处还乞恕罪。”躬身打千儿请安,翁同 犹豫了下扫眼周匝,低声道,“朝鲜一事,皇上本早已定了心思的。只方才议事,却又——”
“皇上不应允出兵?”珍妃眉棱骨抖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