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学校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和叔叔慢慢吃。”商文渊随手抓起茶几上的钥匙，迈着步子就往门口走去。

夏岚皱了皱眉头，喊住商文渊：“你等等，我楼上拿了些国外的咖啡，你拿回去喝。”

母子俩上了楼，夏岚走进书房，打开书柜，从里头拿出两罐咖啡。商文渊刚想伸手去接，夏岚却将咖啡推回了书柜，神色有些疲倦。

“阿渊，你奶奶去世多久了？”

商文渊不明所以，答道：“差不多三年了吧。”

“那你知不知道这三年里，妈一个人顶着家里的生意有多辛苦？”夏岚的眼神已经开始老了，不复年轻时候的青春明丽。

空气里透着静默。

商文渊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拨动了一下，他揽过母亲的肩膀，轻声道：“是儿子不争气。”夏岚嘴角翘了翘，比了比商文渊的个头，感慨道：“你已经这么高、这么大了，妈管不了你，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

商文渊心里有些酸，这么多年里，他一直是甩手掌柜，从来不曾去体会过一个女人扛起一个家族的艰辛。

“妈，我知道，你在家也照顾好自己。”

夏岚听了之后点点头，把咖啡罐递到商文渊手上，又叮嘱了一句：“别跟你叔叔过不去，他这些年帮了我不少忙。”

客厅里，蒋鹤已经吃完了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看见商文渊下来了，笑着说道：“不然在家里住一晚好了，被褥叫王妈换新的就是了。”

商文渊摆摆手，拎着咖啡罐朝着玄关走去：“不了蒋叔，明天我还要赶回学校，有空我再回来看您和妈妈。”

车子发动之后径直朝着萧言家中驶去。

盛夏的夜晚，空气中带着一丝沉闷，远处江边的星火点点，衬得夜幕中玉盘似的月亮越发皎洁。商文渊真觉得有些累了，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突然，高亢的手机铃声从副驾驶座上传来，商文渊身子猛地一个激灵，人立刻从半昏半醒间醒来。

“喂喂，萧言，我正要过去呢。”商文渊缓了口气。

他的手机设置一直都是先振动后铃音，看来刚才真的走神了，一直都没有听见振动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信号断断续续。

“你等等，我下车去路边听。”商文渊停下车靠在路边，又把手机贴在耳边仔细地听了起来，“喂喂，大声点，你说什么？”

“喂，听到了吗？别来我家，直接去龙游山监狱。”萧言的声音倒像是装了高音喇叭，震得商文渊耳膜发疼，“赶紧过去，沈一飞在牢里被人捅了一刀，他娘的，去晚了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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