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明的单位曾经给他分过一套两居室的楼房,但两年前的车祸不仅让他舍了财,老婆也不跟他过了。两个人闹到法院,老婆要走了孩子,也要走了房子。他只好住到父亲的小平房里。罗扬的话勾带出了他的烦心事,他点燃一支海洋牌香烟,也不让罗扬,自己狠狠吸一口,说:“不住这里怎么办?老爷子总问我挣着钱没有,要我抓紧时间买房子,再娶个媳妇。他哪里知道,我除欠一屁股债,什么都没有了。”
“看你目前的情况,上次的车祸还没有了断干净,如今又摊上了。那起反诉官司还应该继续打下去。除了你预交的手续费我要上交所里,我另外不再收你的代理费。”
“谢谢你帮我的忙。你看今天这场事故该怎么办?”
“交警怎么说?”
“的确是那个女人冲着我的车跑过来的,她是想找死!不过法规偏向弱者,我虽然不负主要责任,医药费要先垫付,只好自认倒霉。”
“伤者目前怎么样?”
“还在抢救,没有醒过来。”
“派出所怎么说?”
“先治好她的伤再做处理。她如果死了我就麻烦大了,我可交不起那些医药费和押金。下午保险公司的人来过,按保单比例交了一部分住院费,派出所同意我把那辆倒霉的面包车开到拍卖行去,等车卖了把不足的费用补上。”
“你说说伤者的名字和床号,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和她的家属谈一谈。我们要尽量争取主动。如果你钱不够,我可以给你拿一些。”
“你的情我领了,再不能要你的钱。你只要帮我打赢上次那起官司,把冤枉赔给人家的钱要回来,我就能应付过去。受伤的女人好像叫……叫麦什么……对了,她叫麦穗,大约四十岁的样子。”
“你说她叫什么?!”罗扬吃惊地站起来。
“她叫麦穗。”吴启明非常肯定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