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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叶吉斯的脸上并没有张恕描述的那种凝固的笑容。他对肖星星的来访很冷淡。
“古来算命讲究算男不算女。”他坐在佛桌边的一个蒲团上,室内灯光十分幽暗。肖星星按照规矩进了香,张恕只陪她进来,并不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算男不算女?”星星急得简直想把他手中的木鱼槌子夺过来,扔得远远的。
“女人的命运莫测。”大叶吉斯傲慢地合掌,连看也不看她。
“是我多嘴,告诉她长老算命的本事。”张恕瓮声瓮声地说,“既来了,就请长老好歹给她说一说吧。”
“请问这女施主是张先生的什么人?”
“是我的亲戚。”张恕不假思索地说。肖星星几乎要笑出声来,她笑严肃的张恕撒起谎来竟如此坦然。
“既然是张先生说了话,那我就献丑了。”大叶吉斯站起来,笑了一笑,定定地盯住肖星星的脸。
“这女施主的相貌好生奇怪啊!”忽然,他几乎是扯着秦腔大叫了一声。
“怎么?”张恕比肖星星还紧张。
“我观女施主相貌,眉目清秀,色白气清,手端小而方,当属金形之人;但她双眸黑如点漆,主聪明性灵,活泼可爱,又应属水形之人。女施主形虽不全,骨肉气韵却极佳。麻衣相曰:骨骼定一世之枯荣,所谓‘丰不欲有余,瘦不欲不足,有余则阴胜于阳,不足则阳胜于阴,阴阳相胜为一偏之相’。而且她气长而舒圆,石蕴玉而山辉,沙怀金而川媚,此至精之宝,见乎色而发于形也。刚才弟子听到她的声音也很好,所谓如玉鸟飞鸣,琴弦奏曲,有流水之音。只是,只是……”大叶吉斯略略犹豫了片刻,嘴角上似乎挂起一丝冷笑,“只是女施主左额发际处的面痣长得不好,恐怕要连续克妨亲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