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底的落款为篆刻的“景舟”二字。他并不知道这个“景舟”为何许人也,只是仔细地欣赏壶身的字,沉雄豪劲,端庄厚重,浑穆苍古,一刀下去,虚与实、真与飘相依相生,前后关联,其功力确非一般水平可言。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壶毫无疑问是出自大师之手,无论从型还是到题款,普通工匠绝对没这个创作底蕴。这把壶另外还配了三个茶碗,让高德明有些不知其解的是,一把壶一般情况下都是配四个或六个碗,为什么这把壶只配了三个呢?
高德明又仔细地看了看边款,只题了“壶叟”两个篆书,豁然顿悟,这壶显然是按道家所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意境所制,果真是出自高人之手!
杜占举见高德明入迷了,就用脚踢了踢他道:“哎哎哎,我说,能不能拿回家再仔细研究?”说着,扔给了高德明一支烟,自己也拿起酒店的火柴点着,吐出一口烟雾问,“说正经的,李素琴最近还好吧?高星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长成大姑娘了?”
高德明将手里的壶又放回到包装盒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烟道:“像我这种小个体户能轮得着你这位‘中央首长’的关心,也算是三生有幸啊。高星?别提了,和他妈是一个德行,尽给我招惹麻烦!”
杜占举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楚,急忙问:“又惹什么麻烦了?”
高德明把高星在学校里打人,后来又把视频发到网上的事简单地给杜占举说了一遍。杜占举带着歉意地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都是让你给惯的。”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给高德明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德明,这里面有三十万,你去看看如何处理,该摆平的立马摆平,千万别给她弄出个刑事责任,一旦出现那样的结果,就把孩子的前途给彻底毁了。”
高德明乜着眼看了看他手里的信封道:“杜占举,你小子少跟我来这一套,我的孩子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
“靠,这个时候还跟我客气上了?我看你行,还有进步的空间!”
“哎,我说杜占举,闹半天敢情这中央首长也会说粗话?”
“你小子就给我拉闸吧,”杜占举笑道,“我算哪门子中央首长?装腔作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