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斯基医生说,被鲨鱼尤其是被虎鲨咬伤,是有很高的感染风险的,因为这些食腐动物的口腔十分污秽。所以他首先要彻底地清理伤口,然后他会切断伤口处的神经,引发神经收缩,这样可以降低患幻肢痛的潜在可能(幻肢痛是在已经不存在的肢体部位感觉到的剧烈疼痛,因为大脑还在从被切除的肢体处接收信息)。伤口被纱布包扎后,还要在不缝合状态下再观察几天,以确保没有受到感染。皮尔斯医生随后会进行第二场手术,取我身上的一块皮肤来缝合伤口。
走上康复之路
“你还需要什么吗?”护士问我。
“我只想睡觉。”我说。
失血过多,我已经很累很累了,再加上精神上的冲击以及医生手术时对我的刺刺戳戳,此时的我更是疲惫不堪。我记得一位好心的护士轻轻地对我说:“好了,贝瑟妮。你可以睡一会儿了。”我很欣慰,然后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忧虑,就这样平静而松弛地睡下去了。
我对罗文斯基医生印象很好。他说话时显得友善而自信。他也是名冲浪手,而且是我爸爸的朋友。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并且向妈妈保证,与死神搏斗的胜算在我这边:我还年轻,身体状况很好;伤口的创面齐整,没有被拉扯得参差不齐;我的冷静使得心脏的跳动保持在较低频率,这样血液就不会很快从动脉的切断处流干。霍尔特的自制止血带和其他人的快速反应也帮了大忙。“你看,”他对妈妈说, “这么多事情都做对了,才使她走到了这一步。她掌握着所有的有利因素。”
除此之外,他对于我将来适应用一只手臂生活也持乐观态度。他还指出,戴假肢的想法只有一半的几率能够付诸实践。“实际上,已经有很多孩子习惯了只有一只手臂的生活,”他告诉妈妈,“况且,贝瑟妮这孩子是个不服输的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