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什么事?说。”江夏一从施韦尔的办公室出来便找了走廊一处背人的角落给叶广庭打电话。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我想起在哪儿见过你梦里的那黑屋子了!就是在……”叶广庭很兴奋地想把话说完,却被江夏打断:“你没上课啊今天?琢磨这个干什么?我这边儿够乱的了。”
“你听我说,今天上课我们老师提到麻省理工学院MBA的一个教授,我就突然想起来了。那黑屋子我以前去参观过,就是那里的一个研究所。” 江夏心头一动:麻省理工?又是麻省理工!如果真有这么巧的事出现的话,那当中必定有一些奇妙的东西。这让江夏来了兴趣,问道:“黑屋子全一样,你怎么就肯定是麻省理工的?”
这一问倒是让叶广庭卡了壳,但他不服气,想了想说:“我就觉着是。我记得那是一个声学实验室。是,平时做实验时就是全黑的一间大屋子,什么也看不见。我之所以一下子联想起来,是因为当时看你那段梦时给我的那种感觉。你不是也说那是一个特别让人感到压抑的梦吗?我们去参观的时候让我们体会了一下在黑暗中的感觉,就是一种……一种绝望的压抑。嘿!你瞧我这词儿用的,压抑,还是绝望的!”江夏几乎见到电话那头叶广庭眉飞色舞的得意模样。
叶广庭接着说:“那间屋子静极了,根本没法形容。这么说吧,我甚至能听见自己身上血液流动的声音。”
“扯呢吧?”
“真的!反正在那种环境下,耳朵里能听到很多平常被身边噪声掩盖住的声音。我们一屋子十几个人,尽管我们都尽量轻地呼吸,甚至屏住呼吸,但我还是能听到旁边呼呼的声音,谁肚子里有点儿什么动静也都特明显。我就觉得自己站在一堆蠕动着的、冒着白气儿的肠子肚子中间。特他妈恶心!后来开了门才有点儿亮儿,我瞅那屋子的外墙得有一米来厚,墙上是吸音材料并且有吸音管吸音锥什么的。那屋子,没三五千万的绝拿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