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越不对劲,他打开灯,见她蜷缩在被子里,脸蛋烧得通红。
×的!偏偏在这种时候出事……拜托别死在这里!
她拉住他:“不能反悔。送我回去。只要回去我就没事。”
他跑了几趟药店,冻冰块帮她降温,折腾到天亮。退了房,带她出去吃东西。她东倒西歪,在公园里走走停停,睡睡醒醒。
傍晚,他不忍心丢她在车站,咬牙送她到离家不远的路口。
离别在即,双方都将自由。
她要迈步之前突然使尽全力踹了他一脚,扭头就跑。
他吃痛。裹紧风衣,往相反方向走去。
前方就是天堂了。两人同时这么想着。
她踉跄地跑向亲切的大门,兴奋地掏出钥匙,对准,旋转,推。
不开……推不开。
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扒着后门的窗户向里看。
空的。
房子是空的。搬空了。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见了。再用力敲邻居家的门,没人答应。
……今后我们一家也会好好活下去!
他们,好好地活下去了。
该不会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个了吧?脑内血液奔腾,手脚忽冷忽热,呼吸道像被堵住。回到路口四处张望,视线模糊。
路的尽头,有个裹紧风衣的黑色身影。一个转弯,消失了。
秋日干燥冷硬的风在她胸腔徘徊不去,脚下的柏油路越来越软。
快要到极限之时,她撞进了那团黑影里。
“啧……”瑛士再次吃痛,“你还踢上瘾了!”
“我,我家……”她说了一半,跪下去。
他扶住她,下意识向前看,没有追兵。
“你家?”
“搬家了……”
“关我什么事?”
“我找不到啦!”
“去让警察帮你找新家行不行?我在逃亡。很忙。”
“我不行了。我要昏了。”
“去昏到警察局门口!”
“……”
已经昏了。
…… ……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