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亚凡的要求让方木感到欣慰,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自责。这几个月,方木把她收留在自己家里。但是,也仅仅是收留。在他心中,这个女孩刁蛮、任性、歇斯底里,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只要廖亚凡不出去惹是生非已是万幸。至于这个女孩的人生之路该怎么走下去,他压根就没有帮她规划过。且不说那个他一直试图回避的结婚的承诺,方木甚至从未把廖亚凡当做一个和他一样的常人来看待。他所做的,仅仅是为她提供吃穿住行,至于别的,他似乎不曾考虑过,也近乎下意识般地认为不必考虑。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廖亚凡和一个动物有什么区别?难道历经数年的寻找,就是为了让她过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么?
如今,这个被自己当做动物一般“饲养”的女孩提出要去工作,更让曾经信誓旦旦要为其负责的方木感到汗颜。
不能用所谓工作太忙作为借口,方木不得不承认,自己为廖亚凡所做的,实在太少太少了。
突然间,方木睡意全无,出于兴奋,更是为了平息那份内疚,他开始琢磨适合廖亚凡的职业。
一口气想了十几个,连参加自学考试之后考研都想到了。当方木意识到自己越想越离谱的时候,他起身去拿烟——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走到餐桌前,方木的余光却瞥到桌下的一样东西。
是那张水囊的照片,估计是廖亚凡找烟时翻出来的。
他把照片扔在桌子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一边吸烟一边下意识地打量着那张照片。
渐渐地,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