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想起电视小说里常说的第三类接触，“被外星人的飞碟带走”什么的。原来，送回来的那些人，已经不是他们原本的身体了么。

“关于[方舟区]的安全问题，有许多法律是你们这些中学生课堂上学不到的。而且就算现在整个[方舟区]内，知道[游戏]的人也不是很多，总有一些人不明不白地消失。这些都是正常的。”

“正常的……”

“不要愤世嫉俗，你要是想改变这个世界，首先要知道它是怎么运行着的。要是连基本的事实都不能接受，你还是回家好好背书考大学吧。”

陆然并不生气，避开她的锋芒，话题一转：“你说的这些，都是早些年的事情。后来情况变化了吧？”

“是的。”沈天心白胖的脸上浮现出某种奇特的神情，眼睛像是白海豚的皮肤上切开的两条细线，“其实[游戏]已经存在了很久了，至少上百年。但直到ELEMENT研究所弄清[游戏]的全部——不，是在他们找到靠[游戏]赚钱的方法后，一切才都不一样了。”

沈天心带着陆然连穿了四条街才甩掉那个跟踪的“人妖”。

在第四条街的尽头，出现了那家店。

店铺入口藏在一家饭店的地下。东拐西拐，左右红砖墙壁上都是乱笔涂鸦的彩喷画，有很多门是画出来的，却足以乱真。在乱巷的最末是扇白色的门，门上面什么都没画，只有一个黄铜制的招牌，上面用英法德三种语言标出——[亡者之家]（THE HOME OF DEATH），极歌特的名儿，和那门简洁精贵的气质很不搭。

很久没来了，看门的人眼生了许多，不过还好，他倒是认出了沈天心。沈天心想，既然来了，不打个招呼不太好，而且这家店的主人，她刚好也是认识的。于是沈天心很客气地问：“白泽在么？”对方答：“老板出去了，不过老板娘还在的。”沈天心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安真？”对方摇头：“是庞苏夫人。”

沈天心呆了两秒，然后才恍然大悟。那个穿着香奈儿围白貂披肩，手执长柄烟管的窈窕背影一瞬间划过脑海。她想她肯定是听错了。因为那个人要是还活着的话，躯壳已老化，按人类的年纪来算，至少应该一百二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