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那些小玻璃球回来了，一个接一个地蹦到沈天心手上。一共收集到了七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第一：教学楼前有一棵柳树是假的。

第二：有三个房间没有门，只有窗。

第三：有十三道门后面是墙壁。

第四：三楼和四楼之间没有了楼梯。

第五：在体育馆的地下室里，它们发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第六：以上五条都是派向主教学楼的玻璃球回报的内容，派向旧教学楼——也就是山坡背面那座带地下室的二战期间日本人修的楼——的玻璃球，一个都没有回来。

沈天心听完这些小东西叽叽喳喳带着金属音质的汇报，把它们收回口袋里。之前满满一袋子，如今却回来不到一半。三万多块呀。沈天心有点肉疼。云森却说：“要是去探查的人是你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它龇着牙，眯着眼，在风里静静地站着。

朗校让人想起很多好的东西。麦田。日光。篮球场。西化的贵族中学。冷静简洁的工厂。质朴然而富庶的小村庄。关系良好的邻人。骑自行车的邮递员。打篮球的少年。深蓝色的高三制服。低年级佩戴的红色领结。拥有操纵火焰能力的男孩。拥有悬空能力的女生。对这一切都了解并掌控自如的神秘学校。

衬托着这一切的，是广阔的天空和大地，夕阳如火，星河静流。风里是荒野里淡淡的炙炭味道，薰衣草，还有，麦苗。

沈天心说：“我想起XJ来了。”

云森知道她想起的是那一年那一场极不好的祸事，沈冰在火灾里被XJ的人杀死，她的学生受人煽动，狂热地喊着口号，把她投入机械线姬鼠的巢穴，姐姐整个人都被啃噬肢解。它说：“还要打么？如果没有把握，我可以带你先撤出来。”

沈天心把MP4从口袋里翻出来，把白色耳机一个接一个地塞到耳朵里：“久违的游戏了，怎么可以错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