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斯在瑞士巴塞尔市郊外10英里的地方长大,原本考虑从事化学工作,但后来发觉编程更能让他下定决心。他解释说:“这可以创造自己的东西,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可以一直推导原因。这不是随便乱来。”一件事或对或错,如果错了,那就有个原因,因此你可以设法解决,直至得到正确的结果。工程师生活在二进制的世界中,我有时候会羡慕他们那种清晰明白。
在苏黎世上大学的时候,乌尔斯的关注点缩小到计算机的体系结构问题,后来他远涉重洋,到斯坦福大学读研究生,研究工作就是“让设备跑得更快 让机器卖得更便宜”。他毕业后在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任教,在一个小规模创业计划中开发了Java虚拟机(JVM)的核心程序。我可以撒个谎,说我知道JVM是什么意思,不过那样会违背我和读者之间建立的信任。然而,对使用计算机不仅仅是为了查收邮件的Google人而言,搞JVM的工作经历让乌尔斯受到某种程度的崇拜。因此,当乌尔斯说他将解决Google存在的问题,把他们那个“学生项目”变成稳定可靠的像样系统的时候,拉里和谢尔盖十分激动。
有人愿意让自己远离尘世的喧嚣、心无旁骛地致力于改进那些几乎看不见的系统(前提是它们的运转方式要对路),对他们而言,除了一点儿对投机思维的小小崇拜之外,基础设施就是全部的兴奋点。在Google工程师的序列中,拉里和谢尔盖的座次自然排在最高位置,但他们不是需要了解程序具体如何写的新手。
但是,乌尔斯关注这个,他关注的东西很多。
“乌尔斯感兴趣的不仅仅是结果,他更对我们取得结果的过程感兴趣。把高速缓存的命中率提高2%,就能节省300台机器。这些才是乌尔斯想要的。要是没有他,Google的基础设施支撑不了两年。”从事GWS开发的工程师本·史密斯说。
Google能拉乌尔斯入伙,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呀,我起初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在我看来,他只是另一位在白板上胡乱写些术语的工程师。但跟他手下的人聊过之后,我慢慢认识到,他确实是工程项目经理德布·凯利所说的“关键人物”。
德布告诉我:“在我见过的所有人中,他对细节的掌握无人能及,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他头脑中的组织结构多得惊人。”他对基础设施的熟悉赢得了拉里和谢尔盖的信任,也让公司创始人不用再跟一线工程师直接接触。
负责搜索质量控制的工程师本·戈梅斯说:“一旦拉里和谢尔盖需要关注其他事情,乌尔斯就成为工程技术方面的关键人物。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危机情况,大家总是找他到场处理。”
为乌尔斯唱赞歌的工程师如此之多,以至于这本书完全可以写成“天赐代码守护者圣徒乌尔斯”的《圣徒言行录》。可以说乌尔斯的团队成员如果不是在狂热崇拜他的卓越才智,就是在衷心赞美他的沟通技巧,正是这种技巧让他避免被人视为傲慢自大。
戈梅斯继续说道:“他曾去参加一个他根本不了解相关情况的会议,会开到一半,他就能提出几个最有洞察力的问题。他能跟人商量,消除争论,让人明白无误地认识到这就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创始人是梦想家,这一点非常好。不过,乌尔斯一直都是 实施方案 的最终发言人。”
对于上面所说的情况,Google邮件服务(Gmail)的创建人保罗·布切特跟我解释过实际情形。他回忆有一次告诉乌尔斯,有个问题让他一筹莫展。
“拉里说我们应该把所有内容全部放到内存中。”
乌尔斯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是的,拉里有很多想法。但你只需继续做好手头的事情。”
保罗告诉我:“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到,你必须得变通,要是拉里的意见在当前没有意义,你就不能按照他说的去做。”乌尔斯作为必须保证Google的车轮不脱轨的人,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一点。他的关注焦点避免了这个年轻的公司因误入歧途而越线失败。
然而,乌尔斯最重大的成就则是组建Google的建设团队。他逢人就会说:“作为一名工程师,你能产生的最大影响,就是能招到跟你一样优秀或者比你更优秀的人。因为在下一年度,他能让你的产出翻倍。要想让你的产出增加一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算你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