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去查利餐厅的路上碰到了谢尔盖。那天天气比较暖和,我的心情和春天一样阳光明媚。查利做了我最喜欢的苹果酥甜点。我推着餐盘排队向前走,和谢尔盖聊起应该在愚人节里做点有趣的事。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怂恿我去做。那天下午我给他发了一个新闻消息,内容是Google已经申请了“字母数码系统”的专利,并省略了Q、Z和C这3个字母。这些字母比较多余,容易增加网页加载时间。谢尔盖觉得这很有趣,但是对我说没必要这么做。苏珊的愚人水平比我们更胜一筹。如果我有其他想法,应该去找她商量。
噢,这太伤人了。把公司主页经营得幽默风趣,对我来说和在线品牌建设是一样的。我受挫后又重整旗鼓。
“看看吧。这条消息是正面的。虽然不大可能,但也不是毫无可能。如果Google在你没开始搜索时就预先得出了搜索结果呢?”
30秒钟后,我在键盘上快速打字,在那里描述一个“前暂时搜索”,这是预测用户要求的突破性发展。语气相当奇怪,但是苏珊很喜欢。谢尔盖觉得做得过了(类似于教皇口中的 “你太虔诚了”),但他认为相当有鼓动性,因而很有潜力。“或许你可以把它做得更像我看到的色情网页?”他问道。
谢尔盖让苏珊把工程师兼人体功能讽刺家雷·西德尼叫来加入我们的讨论,确保笑点可笑以及技术足够可靠。我把雷和保罗·布切特拖到一间会议室里思考恶搞笑话。在搞怪的气氛中,雷为我们的心智读取技术起名为“心理总部”。一切搞定后,我把文本链接到主页上,如果有人在心理总部搜索框输入查询内容,就会随机显示一系列错误信息,然后常见问题解答的功能会解释对搜索进行想象的方法,以便心理总部检测到想要的搜索。
问:“我没法对点击鼠标进行想象,我必须得自己用手指才能移动鼠标。”
答:“点击鼠标的想象需要练习。试着用你的眉毛推动鼠标键,然后慢慢增加眼睛和鼠标的距离。”
玛丽萨提出,通过我们新建立的外语界面,我们可以将玩笑扩展到英语外的其他语言。
她说:“一个错误信息可能表示心理总部已经检测到外国思维,然后我们可以在结果网页上把界面文本翻译成德语。”
我们的网络管理员卡伦迅速赶在最后期限之前做好最终图像和副本,这成了之后愚人节的传统。我们想要在所有时区中最大程度曝光,这样我们就可以在3月31日晚上8点推出心理总部,在之后的一整天都把它放在网上。
卡伦在周五晚上7:55的时候发出最后的文件。很快,所有Google用户都能在主页上看到一个旋转的卡通旋涡邀请他们尝试心理总部。我们终于赶上了最后的期限,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战战兢兢。
幽默与否还是取决于听笑话的人。如果弄得不成功的话,就会变成悲剧。我不想在我第一次向品牌灌输个性之后,被计算机行家贴上“蹩脚”的标志,但是我真没想要弄成这样小范围的笑话,只有搞计算机的人才能领悟其中的幽默。给一百万人讲笑话结果只有一个人笑,这已经够糟糕的了,但是如果心理总部产生轰动性效果,我确信谢尔盖肯定会把所有将来的笑料留给工程师们,还会强迫我以后一直写产品说明书和出错信息。
只要卡伦一点击提交按钮,我就必须得开始检查收件箱,处理用户的反馈意见。我突然感觉我的整个事业都取决于这个愚蠢的笑话能否成为头条笑料,这种感觉越来越弱,越来越让人觉得幼稚。
8:01的时候,收到了第一封邮件。
第一句就是:“Google太强大了!”这个用户喜欢我们主页的设计。接着越来越多的邮件涌进来,用户们都很惊奇。他们没觉得搜索引擎很滑稽,相反他们喜欢它。他们发的信息里都是笑脸、大声笑、笑得在地上打滚,或者是笑得在地上打滚把屁股都笑掉了之类的表情。他们的的确确喜欢。我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让他们的喜爱之情冲击着我的大脑。只有几个用户感到疑惑不解,还有一些觉得我们应该减少喜剧色彩,将搜索放在主要位置,还有少数人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一直在主页上放图片他们就不用我们的搜索引擎了。一个说自己处于“癫痫早期”的人觉得我们旋转的图片能减少癫痫病发作。但是这些讨厌的留言很快被后来几个小时的颂扬赞美淹没了。那是充满赞美与兴奋的爱的大游行。听!那不是天堂里舒缓演奏的无声节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