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企业发展部,来自网景公司的员工当时正在忙着平复和百惠传媒公司之间的关系褶皱,百惠传媒是我们的附属项目管理公司。我以为要完成那么一项复杂的交易得花上几个星期的时间。因为快到新年了,一般节假日前后都不会做大买卖。拉里却与众不同,他想马上启动项目。辛迪早上4点钟给我发来邮件,把情况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没办好附属项目就等于是对拉里的直接侮辱,拉里又把侮辱直接转移到辛迪身上。辛迪彻夜难眠,而我却噩梦连连。我一做噩梦就向老婆抱怨。
“我们又不是没碰到过增长放缓的情况。我的意思是现在整体发展良好,而且大多数营销小组还很新。我们已经开发了营销计划,还弄预算 ”
“等一下,你不是对我说削减预算了吗?”克丽丝滕问我,其实她只是想证明一下我谈论工作的时候她没有心不在焉。
我没理她,接着我的话题说:“我成立了委员会,重点讨论这些项目 ”
“哦。那他们还没毙掉你的委员会啊?”她有点嘲讽我的味道了。
“我主攻网站流量监测!搜集用户评价!整理用户界面导航!”
“我敢肯定工程师们对你一定是感激不已。”她用安慰孩子的语调对我说。显然我不应该和她分享自己太多的挫折。
大多数公司忙着消灭圣诞节晚会上的剩饭剩菜时,我们则消化了一些大项目。不只是关于系统的东西,我们也开始更新Google公司的页面,成立专门小组,和外部的研究公司一起讨论,重新设计我们公司的信笺,打印销售条款。我们甚至在旧金山的MacWorld大会(苹果产业链大会)上开展了一些游击营销活动,在黎明的时候将成千上万印有Google徽标的行李牌分发出去,还得防止苹果的打手部队把我们这帮没有许可证的人驱逐出去。
苹果公司在之后的几个星期里明显加强了对Google的相关搜索,对此谢尔盖干巴巴地说:“行李牌是Google增长的关键。”
所有这些努力都没体现出公司的整体重点或策略。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新老板的期望已经超过我个人能力至少30%了。
附属项目于2000年年初启动,距离和百惠传媒签约还不到1个月。从第一天起,那就是个耗时战法。上百万的附属机构签约,从我们每天一两次的搜索中获利。大多数网络流量集中在少数几个大网站和一群欺诈性的垃圾邮件制作者那里。在网页上建立Google搜索框不容易,于是我们编写了一个程序来保持搜索内容的持续录入。每周我们都要列出一张黑名单,阻挡名单上的骗子,但是真正花掉我们大多数时间的是那些合法的低收入者。他们为两美元的支票会大呼小叫,仿佛穷得要去施粥场吃饭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对每次搜索支付3美分,后来减到1美分。网站点击量趋于稳定。我觉得对于吸引到的寥寥无几的新用户来说,这些花销和麻烦根本不值得,但是拉里相信用这种方式吸收新用户比通过在线广告吸引划算多了。苏珊也负责其他搜索技术产品,于是几个星期后这个项目开始由她负责。为此我还偷偷庆祝了一番,这个重担终于从我身上移走了,后来这个附属网络项目在苏珊的有力管理下也没为公司创造多少价值,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安慰。项目开始一年后,苏珊让我给附属机构写封信,告诉他们这个项目已经停止了。
我们很少会犯可以避免的错误,而这就是其中一次。多年后,苏珊对我说:“就职责范围而言,这个项目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接手。”我们的时间和资金完全可以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当然可能只有我这么觉得,因为这些时间和资金是我们部门的。拉里认为员工的生产力可以无限扩大,多做一个项目根本不是问题。如果附属项目与其他任务有冲突,那么我们只能更努力、更长久地工作。我们既然拥有无限机会,产出也应该无限增长。
尽管拉里是这个项目最初的支持者,但是财务数据显示该项目的贡献不大,我们还是停止了这个吸血鬼一般的项目,把木桩插进其心脏,将其埋入失败之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