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一番,然后道:“卿葵,你蹲下,我踩着你爬进去,然后给你开门。”
“啊?”他惊讶的张开嘴,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大可放心,翻墙这事我比吃饭还熟,赶快蹲下。”
借了卿葵的力,我跨上了墙头,然后压低身子,准备下墙,这时,却听见了很久不曾听过的搓麻声。
翻开树叶的遮挡看去,嘿,沈清浊这病可真是不轻啊——他正一脸菜色的陪着三个翘着脚的中年妇女在打麻将呢。
我有一些石化,但还是眯起眼辨认了一下,啊,春娘仿佛又胖了好多。
那三个中年妇女,年龄最大体型最大的是沈清浊的亲娘,原先名字是叫施家秋还是什么的,总之是有个秋字。自从我即位,为了避皇帝的名讳,给自己改名叫做春娘。
剩下的两个中年妇女,是沈清浊父亲的两个妾,她们三个女人相处极好,自从春娘改了名后,那两个也一并改了,一个称为夏娘,一个称为冬娘。
小时候我来沈府,总觉得沈府一年四季都齐了,格外舒心。
我趴在墙头,离她们不算太近,但她们的声音倒是能清楚的传到我耳朵里。
春娘边抹牌边叹气:“唉,那时候老爷进宫,我还与他说,回府时不要忘了去市场捎两条猪肉回来,咱包白菜猪肉馅饺子吃。那却是我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啊,谁知道他能那样死了。”
其余三人听了春娘的话,身子似乎都有晃动,悲戚的情愫环绕整个牌桌,我也有点动容,这是人家唯剩的四口在缅怀家常呢。
冬娘问:“后来呢……”她当时身在娘家,固有此一问。
夏娘插嘴道:“人都死了,哪还有什么后来。”
春娘把牌一推,“杠上开花。后来啊,只能吃纯白菜馅的饺子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