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依老身之见,开战是免不了的,但不是他们想要的战争。”老妇人倾身向前,黑眼睛里精光闪烁。“依老身之见,这座城里红神拉赫洛的信徒比其他所有神的信徒加起来还多。近来你可有听本内罗布道?”
“昨晚刚听过。”
“本内罗可以从圣火中预见未来。”寡妇说。“你知道不?马拉乔执政官试图雇佣黄金团,利用他们血洗红神庙、谋害本内罗。他不敢调动虎袍军,因为一半的士兵信奉光之王。噢,老身只是个枯瘦的老太婆,但连老身也能感觉到,古瓦兰提斯已是暗潮汹涌,民怨沸腾了。不过弥林的情况还要复杂得多,所以告诉老身实话,爵士先生……你到底跟银女王有何瓜葛?”
“那是我的事。我付得起高额船费,我有银子。”
笨蛋,提利昂心想,她要的不是钱、是尊重。她说了这么多,你一句也听不懂?他忍不住回头察看,只见那侏儒朝桌子的方向又凑近了一些。此人手里似乎有把匕首,提利昂不禁寒毛直竖。
“留着你的银子吧,老身有的是金子。还有,收起你那张臭脸,爵士,老身活到这把岁数,不吃这套。你是条汉子,毫无疑问有些身手,但这是老身的地盘,老身只消动根指头,就可以把你绑在甲板下、让你一路划船去弥林。”她展开翡翠扇子。叶子沙沙作响,一个男人从枝叶茂盛的拱道里悄悄走到她左侧。这人脸上布满伤疤,一只手上握了把沉重得像杀猪刀的短剑。“有人给你指了道:去找水边寡妇。但他们有没有警告你:小心寡妇的儿子们呢?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所以老身再给你一次机会:全世界一半的人都急着要她消失,你为什么偏要去见丹妮莉丝·坦格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