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春:我们坐“奔驰”、开“宝马”,我们进入WTO,我们成功举办了奥运会,我们这样快速融入世界,就像是汽车突然加速……
冯骥才:车子开得太快了,什么东西能让它平稳呢?那只能是一个由文化凝成的民族的凝聚力。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自己的文化,如果这个文化还处于松散的状态,那么,就很容易在国际化背景下失去自己,就很难形成真正的凝聚力。
我们这一代知识分子呼吁重视文化应该有当年鲁迅呼吁中国教育的那种精神。敦煌藏经洞发现100周年的那一年,我写了一本书叫《敦煌痛史》,敦煌莫高窟的文物被盗走了,是那样令人痛心。当时的中国出现了一批知识分子,他们是罗振玉、向达、陈寅恪、刘半农,等等,他们到法国的国立图书馆、大英博物馆,把那些被盗走了的经书、历史文书用毛笔抄下来。他们吃便宜的面包,住便宜的小旅馆,为的是省下一些钱抄录更多的文字运回国内去。而在大漠深处的敦煌,张大千去了,常书鸿去了,去拯救中国的古文化。中国文化保护的历史便是从那儿开始了。如果说境界,这才是最高尚的文化人的境界,因为这不是追求现实功利的人能够做到的。我们民族的文化太深了,太博大了,走进她,就像走进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一样,我愿穷尽一生沿着一条线路走,我渴望走到她的腹地,走入她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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