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当海因茨坐进克里斯蒂娜身旁的海滩篷椅时,病理学家正拿起他的解剖刀开始解剖。
“喂,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书,爸爸。”
“噢。书好看吗?”
“是的。”
“写的什么?”
他女儿合上那本侦探小说,摘下眼镜。“描写的是一场谋杀案。你有什么事吗?”
“你听我说,我什么事也没有。”他佯装感兴趣地盯着书,“我只想看看你在做什么。约翰去哪儿了?”
“在跑步。”
“原来是这样。他经常跑步,是吗?”
“你无所事事吗?”
他生气地向前挪挪。“无所事事?我根本不知道无所事事这个词怎么写。不,我是想,我应该关心关心你,你又不常回来。”
他询问地望着她,她能想象到他想讲什么,头顿时又痛起来。可这一点用没有。
“那你们下午应该过得很愉快吧?”海因茨轻咳一声,问道。
克里斯蒂娜脑海里浮现出他们白天在“美味角”喝光的整排香槟酒杯来。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心头暗想是谁支付了那笔高额账单,反正不是她。英格丧失了支付能力,安妮卡肯定没有这么多钱,那就只剩下约翰或者吃白食了,她以后得问问他。
“是的,非常有趣。”
海因茨显然不满意这一回答,歪起头。“也很久。大概喝了很多酒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