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五的晚上,玛丽恩又打来电话。
我再次逼着自己走出家门。她是当天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我的嗓音嘶哑难听,依然有些宿醉。
对话持续了十分钟,最后她说第二天会坐十二点三十分的火车抵达汉堡火车总站。
我猛地一下清醒了,转头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好几天了,我什么也没有做,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走廊里依然堆放着没打开过的纸箱,而且浴室和厨房都还没有粉刷过。
我煮了杯咖啡,然后开始动手收拾。
火车还没到站,我就已经站在了月台上。
我冲了澡,刮了腿毛,修了眉毛,吹了头发,还化了妆。
当我穿上最喜欢的那条牛仔裤时,发现已经至少大了一个号。
我忽然想到了长年吃减肥餐的安琪,感到夏洛特在微笑。
玛丽恩一下车,我就看见她了。她挎着一个旅行袋,还有三个装满植物的大袋子。
她来到我面前,眼光犀利地上下打量着我。
“你瘦了,看上去糟透了。咱们可有的是活儿要干了。”
说完,她紧紧地抱住我。
“现在我首先要去看看你装修好的房子,放下这些花花草草。瞧瞧,它们全都刚抽新芽,你的阳台和露台肯定还都没有搞绿化吧。接下来咱俩就去买东西。只要看你的样子,我就想象得出来你的冰箱里缺少什么。而且我还要去血拼呢,只去贵的店,这次来我可是带了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