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家来吧。要是你现在出发的话,还赶得上喝咖啡。我留了些奶酪蛋糕。楼上的衣柜里还有你的衣服,这里的天气棒极了,再说今天晚上你还可以和延斯一起出去吃饭。”
“什么?延斯也在?”
“是啊,他是星期五来的。汉娜和克劳斯买了套新的暖气设备,他过来帮忙安装。我昨天早上在面包店碰到他,当时就把事情告诉他了。”
“你告诉他什么事了?”
“就是贝恩特突然变成了一头蠢驴,再就是你和他已经分道扬镳了。”
“妈妈!”
“我的话当然没这么难听,反正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延斯本来就想给你打电话的。如果你能来的话,他会很高兴的,反正有一个晚上他没法住在他父母家。你穿得时髦吗?他看上去可真的不错呢。”
我想了想自己的红色内衣,然后转动车钥匙,发动了引擎。
三个小时后,火车载着我的车行驶在兴登堡大坝上。铁路两侧都是波光粼粼的水面,阳光照进车子的天窗,我很高兴决定不回汉堡,而是来到了叙尔特岛。
而且还有延斯。
我从记事起就认识他了。他家每年都会到我们的邻居艾尔娜家度假。我们的暑假里总少不了延斯和他的姐姐梅珂,当然还有他们的父母汉娜和克劳斯。
十年前,艾尔娜决定卖掉房子,搬到丹麦的儿子那里去住。那年正好汉娜和克劳斯双双退休,于是艾尔娜就问他俩要不要买。两个人当时就拍板买下了房子,从那时起,他们就成了我们的邻居。这件事让我们大家都感到很兴奋,也让艾尔娜的离去变得不是那么难受。
延斯和梅珂一直都住在柏林,延斯在银行上班,梅珂是位医生,两个人都成了家。我们偶尔会见个面,不过,通过父母,我们总是很了解对方的现状。
我一直在想最后一次见到延斯是在什么时候。两年前他四十岁,邀请贝恩特和我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但我们不得不婉言谢绝,因为我当时正在参加书展,而贝恩特本来就没兴趣去柏林待一天。所以我只和延斯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