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的健康干杯,玛丽恩!”老爸的声音甚至比收音机中弗兰克?赞德 的流行歌曲还要大,“为我们当年……”
我隔着敞开的窗户看着老爸,他站在梯子上,正在给墙上的洞填腻子。看见我们过来了,他转过身,梯子晃了一下,我顿时屏住呼吸。
“师傅,别栽在我身上。”
一个身穿蓝大褂的大块头突然出现在旁边,扶稳梯子。老爸朝他微笑了一下,一只手撑在刚刚填过腻子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从梯子上掉下来过!我平衡感超强,不用为我担心。”大块头看他的眼光充满了怀疑。
“克里斯蒂娜,多罗西亚,这位是奥诺,我们的电工。这位是我的女儿,那位是多罗西亚,她待会儿负责刷墙。”
老爸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结果抹了一脸的腻子。在浅灰色的衬托下,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蓝。多罗西亚入神地看着他。
“海因茨,你脸上有东西。”
“这就叫干活儿。”老爸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上下来,“干活儿总要留下痕迹。这里的洞我已经用腻子补平了,你待会儿好刷墙。你想象不出来,墙刚才像什么,一个接一个的火山坑。接下去的动作要快,一气呵成,前道工序千万不能耽搁。”
我在墙上找他补过的洞,结果只发现了一个,而且上面还有他的手印。也许这就是他说的火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