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夜晚,在一片昏暗中仔细倾听女人们的声音是一种无上的娱乐。对方会把一切都托付给我,而我则是一只手握着电话筒,将另一只手想象成是声音的主人。
我并不憧憬婚姻,对于一辈子背负着情人刺青的男人我非常尊敬。
当报纸刊出正确的电话号码后,来电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毕竟一开始打电话给我的那些人要不死了,要不就是已经对我不抱期望了。再也没有新人打电话过来,麦当劳也没有录取我,于是我大量制作了便利贴小广告。
如果做得不显眼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必须要做到就算在暗夜中,因为药物或是酒精而变得泪眼汪汪的情形下也能轻易判读才行。我做出来的便利贴小广告是在白色的底上用黑色的文字如此宣传着:
给予您的人生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一个人感到不安的话,请拨打 我的电话号码。
还有另外一个文案。
如果您是对性爱方面不检点且抱有酗酒问题的漂亮女孩,您将得到回报,请拨打 我的电话号码。
你可以相信我,第二个例子的小广告最好不要去做。如果张贴这样的内容,警察会上门来拜访的。即使上头只写了电话号码,他们也可以利用电话簿把名字找出来,然后列入警戒名单之中。只要被列入名单里,每次使用电话的时候就会听到窃听装置「喀嚓喀嚓」的微弱声响。
你可以相信我。
只要使用了第一个例子的小广告,就会有一堆人打电话来告白自己的罪恶与不平不满,或者是寻求建议与许可。
会打电话来的年轻女性确实都是站在可以想象到的最坏状况前一步,在危险边缘求助于电话筒,「求求你、求求你打电话来呀」地不断哀求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求求你,打电话给我呀。
要把我形容是性爱的猎捕者也没有关系,不过我所想象的猎捕者应该是狮子、老虎、大型猫科动物或是鲨鱼。这不是猎捕者对猎物的关系,不是兀鹰、秃鹫或斑鬣狗对尸体的关系,不是寄生虫对宿主的关系。
我们综合起来是个悲惨的集团。
与没有被害者的犯罪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