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来以后,我才发现,虽然家里的条件还是比较差,可亲人浓浓的情意,政府对我们的关怀都是真实可靠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阻挡我回来定居的理由。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我感到最对不起的就是老伴。她为我守了这么多年的家门,我不该再一次离开她,就算是补偿,我也应该从此陪伴在她身边。
1989年秋天的探亲时间到了以后,我按时返回台湾,在那里处理了所有的东西,1989年的春节前我又回来了,而且,这次是正式回来定居。
我用自己的积蓄给家里买了一套房子,尽量地想让老伴晚年过得舒服些,可她吃了一辈子的苦,已经改不了那节俭的习惯,为了这个我没少开导她。
现在我每年有一笔“退役补贴”从台湾那边寄过来,生活上是非常宽裕的,这使我和老伴的晚年真的轻松了很多。
我现在是山东省台湾联谊会理事,过去还经常去开会,想要为祖国统一的事业尽点力。
有时候,我们黄埔同学会的会员们也会凑在一起,大家都已是古稀之年,因此,为最终还能回家与亲人团聚总有不少的感慨。
最让我遗憾的是1997年12月那场大病,使本来健壮的我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
刚刚把孙女拉扯着上了小学的老伴,又接着要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我,让我觉得有无限的歉意。
可老伴除了每天给我收拾得干干净净,让我觉得舒舒服服以外,有空就陪着我看电视,拉拉家常。每当这时望着老伴那失却了光彩的眼睛,我总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