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时爷爷和父亲对我的表现都特别地伤心,他们没有想到从小捧着我长大,成人以后我却这么不懂事,处处反抗他们,跟他们对着干。
那时,我后面又陆续有了二弟、三弟和四弟,可不知为什么,爷爷和父亲就是疼我,就是娇纵我,而对我的那几个兄弟特别地不好,这也让我觉得不平等。
我跟爷爷讲理,说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为什么要讲这些等级观念,为什么有好吃好穿的都给我,而弟弟们除了干活就是吃剩饭。
那时,我母亲整天钻在厨房里,从来不能到客厅里去,尤其是有客人的时候,更不能出来见人,这让我觉得爷爷的规矩太欺负人,我就要给他砸烂这些旧规矩。
所以,爷爷跟父亲最后很失望,不想理我,搞得我很孤立。
16岁那年家里要我与那个已经18岁的童养媳圆房,我百般推阻,家里就是不肯放过我,无奈之中,我在家里过了一夜就跑了出来。
为了谋生我先去一个码头做工,可是,那又苦又累的活儿对我这种娇生惯养的人来说根本做不了,这时,我的一个把兄弟在国民党部队里做事,他介绍我来到部队当了一个打杂的勤务人员。
那是一支杂牌军,人员组成很乱,谁愿意干就发给你一套军服一支枪,我就那样在里面混了起来。
那时候我偶尔回家,家里的人都不敢跟我讲话。因为爷爷早把我从这个家里清除了,他说他从今以后再也不认我这个不孝之子,不许家里任何人与我接近。
那时,只有我母亲偷着跟我讲两句话,塞给我点吃的,嘱咐我在外面要当心。
因为不喜欢家里给我找的那个童养媳,我每次回家都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