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薛子规皱眉,大为不解。
“这里是薛怀义昔年出家之所在。传闻他得势之后,暗中培植势力,私下里花天酒地,与歌女伶人厮混??”
“也就是说,他瞒过陛下修了这密道暗室。”薛子规有些明白了,“如果昨夜之事是人非鬼,那么此人定然是知晓此间机关秘密的人——与薛怀义脱不了干系的人!”
“而且与梁王也脱不得干系——此人定然与他相似,否则瞒不过陛下的双眼。”
“你说得是!”薛子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卷轴,“这是陛下赐的梁王李忠殿下的画像。”
“那么,白马寺里的和尚,包括昨夜的侍卫,都已经被对照过了吧?”
“是的。”
“果然!”谢瑶环叹了口气,“昔年薛怀义私屯势力被陛下遣散,随后因不满而火纵明堂,最后死于非命。在他死后,整个白马寺的僧侣在半月间换血,留下的只有被陛下信任和无足轻重的人。可是这白马寺上上下下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这继任的住持和方丈必然知道——他们可是由陛下亲自选出来的!”
“所以,出了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们!”薛子规撇了撇嘴,“这就是知道得越多麻烦越多的道理。”随后他转身到外面唤来了七苦,表明他二人欲见住持。
“那小僧先领二位到师父的禅房等候吧!小僧再去请师父。”七苦说。
住持的禅房比一般僧房要大些,其中摆设很是精巧,靠近窗的地方有一只紫竹的书架,上面摆放的都是经书。谢瑶环等得焦躁,想翻些书来作为消遣,便来到那书架前。看来看去,只有那《百喻经》倒还有些趣味,于是她踮起脚,从书架的最上层取下了那本《百喻经》。取下书后,谢瑶环却是微微一愣,因为她发现在上层的这些书籍后隐着一只精巧的小瓷瓶,刚刚经书的抽出恰巧使它露出了一角。
谢瑶环把那瓷瓶取了下来,打开盖子。里面是红色的粉末,看起来好似干了的胭脂,红艳得纯正,但并无寻常胭脂的香气,反而隐隐地还有点腥味。
“这是什么?”薛子规有些好奇地问。
谢瑶环困惑地摇了摇头。
“两位大人,真是抱歉!”七苦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进来,“法事一时半刻结束不得,二位大人??”
“无妨。”谢瑶环将那瓷瓶又放回了书架上,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