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开始,数不清的封面拍摄邀请像牛市的股票一样,猛涨个不停,跟着一路走高的还有劳拉的身价和银行存款。有时,她甚至可以“霸占”一本杂志一年封面的百分之五十,一月是劳拉,三月是劳拉,哦,六月还是劳拉。奇怪的是,媒体似乎没有因为劳拉如此频繁的出镜而厌烦她。劳拉越来越红,工作越来越多,这像一个不会终止的童话,公主永不落幕。
然而,公主在成为公主之前,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灰姑娘。劳拉在小时候完全没展示出任何美人特质,她有点婴儿肥,体形偏胖,相貌也只能算中等,又从来不会涂脂抹粉地把自己打扮起来。她的同学总是没完没了地取笑她的体重、钢丝头和瓶底厚的眼镜片。她不会打粉底掩饰雀斑,她不会搭配最酷的衣服,她土,她笨,小孩子那充满想象力与缺乏制约力的本能在对劳拉无休止地羞辱上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劳拉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难听的绰号了,反正不几天就会有一个新的产生,比旧的更难听,孩子们喊得更响,让劳拉哭得更凶。劳拉只知道同学们不喜欢自己,但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反抗这种不喜欢。
童年,对劳拉来说是一场迷糊的噩梦。
有时候,几个在学校很有势力的女孩会把劳拉揪到操场后面的小树林,连推带搡地暴打她一顿。对于劳拉来说,挨几下拳头并不是什么大痛苦,即使是感到疼,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可她们刺耳的辱骂却像刻在劳拉脑海里一样,越是试图抹去,越是清晰可见。
每次被打,劳拉都哭着跑向妈妈。讽刺的是,劳拉的妈妈美艳得不可方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实际上,劳拉的妈妈玛丽·西蒙斯·阿雅斯一生都没有体验过“被排斥”是什么滋味。从小,玛丽认识的所有女孩都想成为她的朋友,认识的所有男孩都抢着替她背书包、拿课本,或者牵她的手。长大后,朋友都极其亲近她,即使是陌生人也都很信任她。玛丽的美似乎没有侵犯到任何人。
而劳拉的爸爸看到女儿满脸泪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心都要碎成粉末了。几乎每天晚上关灯后,劳拉都躲在被子里压着声音啜泣,劳拉的爸爸詹姆斯·阿雅斯医生全都看见、听见了,这样的场景让他痛彻心扉。可父亲该怎么替年幼的女儿出头?他一时真想不出什么长远之计,他明白这个阶段迟早会过去,可宝贝女儿的遭遇实在让他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