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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为您接通电话,女士,请稍等。”
“谢谢。”
劳拉又坐了回去,眼睛却没离开电话机。美国跟澳大利亚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波士顿那边应该是晚上9点,她不知道T.C.回没回家。他的班是8点多一点儿结束,可根据劳拉的了解,他几乎每次都要加班到很晚。
劳拉的手在抖,整晚的担心和煎熬使得她脸上浮肿得很厉害,焦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犹如天堂。金线般的阳光和闹钟上清晰的数字是仅有的两样可以宣称“夜晚已经过去”的物体,屋里剩下的其他东西,包括劳拉自己都仍然沉浸在黑暗的阴霾之中。像歌里唱的,“这是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她索性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第二次遇见戴维的情景。坦白地讲,第一次的“交手”,劳拉显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戴维的话让她很下不来台,可又忘不掉。虽然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惦记,但在没人的时候,戴维说话的样子就会蹿进劳拉的脑子,然后怎么甩也甩不走。直到三周后,他们才见了第二次面。
这之前,劳拉总是有意无意地留心有关戴维的报道,她以为自己只是有点无聊,完全没想到这是一段浪漫的开始。媒体显然很偏爱这位篮球小子,对他的报道全是溢美之词。不是说他的天分非凡,就是说他有合作精神、是球队的核心,要么就说是他把绅士风度带进这个野蛮的比赛。有些写得很肉麻,活像情书。劳拉有些心动了,或者按劳拉内心的那个小人儿的说法—有些感兴趣了。尤其是当她看到戴维的童年故事,并得知他也像自己一样边打比赛边艰难地完成了大学课程的时候,劳拉更喜欢这个男人了。报道还说,戴维并不像其他篮球运动员那样只留恋声色犬马的拉斯维加斯,他会像个学者那样,选个人少的欧洲小城来度过自己的假期。他还为残疾人事业做志愿服务,甚至定期给残疾儿童展示他的球技,还带孩子们一起出去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