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废弃的车站,多年不曾使用了。就是它,朝前走。”说着特拉维斯便磕碰了一下,索尼亚毫不费力地跟上了脚步。
特拉维斯在为写书而做调查工作时所感受过的奇怪感觉现在又回到了他身上。他想这些隧道的怪异之处就在于它们现在仍然有灯光,尽管已完全废弃不用了。这使得他相信这下面真的有人,或许就是在墙上喷漆乱涂的那些人。但是他听见的只有他和索尼亚的脚步声,它们在这个空空的大洞穴里回响着。当地面上被一片大混乱控制时,这个地下的庇护所则为他们提供了一条满布灰尘的通向市区的捷径。
特拉维斯感觉到格外地宁静。
他脑海中闪过了母亲的形象。他看见了她的眼睛,不是那种他早已熟悉的亮晶晶的蓝眼睛,而更像是深深的黑洞。
我必须从这里出去!
“你哥哥在特工处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特拉维斯问,一边尽力控制着他的呼吸,保持在长跑三十分钟路程的平稳呼吸程度,他平日就是沿着椭圆跑道进行体育锻炼这么长时间的。
“我已经说过了,他在保卫小分队。最近我听说是保卫副总统的。我内心里感觉到他必定已经打破了某个规定。”
“什么规定?”特拉维斯问,一边躲开一段低垂的电线。索尼亚意识到特拉维斯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于是便带着一种不吝赐教的同情态度向他解释:“这个规定有点像是特工处不成文的符咒。特工不能把他们在执行保卫工作过程中看到的和听到的说出去。正如我所说,他近来行动很反常。所以我不会对他的行为做什么其他的猜测。谁知道呢,也许他竟然把什么东西做了记录,这是他不应该做的。”
特拉维斯突然感觉到他的双脚变得又冷又湿。他们现在正走在一片地下水中。特拉维斯一面激发起体内的肾上腺素来推动他的脚步,一面极力开动起他那素来用以解决疑难问题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