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叹了口气。“没人主动提议为她加冕,”他闷闷不乐地说,“实际上是没人愿意为她加冕,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他们都明确表示拒绝,我敢发誓,他们是事先串通好的。我追查不到他们密谋的内容,不过他们都知道,如果他们不给她加冕,她就不是女王。他们觉得自己能强迫她恢复弥撒仪式。他们已经不顾一切了。想想看吧,没有一个主教承认的英格兰女王!温彻斯特因为在已故女王葬礼上的宣教而受到软禁,奥格尔索普也因为圣诞节那天荒谬的挑衅有了相似的下场。他说他宁愿上火刑柱也不要让步。她进伦敦城的时候连手都不肯让伯纳主教碰,所以他也发誓要与她为敌。约克郡大主教当面对她说,他把她看做该下地狱的异端。她还把奇切斯特的主教也软禁起来,虽然他病弱得像只狗儿。他们团结一致地反对她,彼此间没有丝毫猜疑。根本没有分化他们的机会。”
“贿赂也不行吗?”
塞西尔摇摇头。“他们不知怎么就突然讲起原则来了,”他说,“他们不允许新教在英格兰重新兴起。他们不想要新教女王。”
达德利的脸色沉了下来。“大人,如果我们不留点神,他们就会在教会内部掀起反抗女王的叛乱。从称她为异教徒到公开叛国只有咫尺之遥。由这些教会的领袖人物掀起的叛乱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叛乱。他们是主教中的亲王,他们会让她看上去像个篡位者。而且天主教的候选继承人太多了,随时都能取代她的地位。如果他们声明对她宣战,她也就完了。”
“是的,这些我都知道,”塞西尔说着,有些费力地压下自己的恼火,“我明白她的险境。这些再糟糕不过了。没有人记得哪位君主遭遇过这样的窘境。公开反对亨利国王的主教从来都不超过一个,已故的女王境况最糟的时候也不过两个;但伊丽莎白公主却让每一个主教都公开声称与她为敌。我知道事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公主现在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而我不知道的是,如何让一个团结一致的罗马天主教教会为一位新教公主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