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等待着罗伯特的回信,等着他告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每天中午,她都会走出屋子,沿路往诺维奇的方向走上半英里,信使会骑马来到那边的路口,如果他当天有信要送的话。她会在那里等上几分钟,遥望着寒冷的风景,同时裹紧自己的斗篷以抵御二月刺骨的寒风。
“他真是太可恶了,”晚餐的时候,罗布萨特夫人这样说,“他寄了些钱给你花,还有他的书记员写的一张便笺,但却没有亲手写一个字。他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继母的。”
“他知道你不喜欢他,”艾米的反驳倒是很有精神,“既然他落魄时你不想再听他多说一个字儿,那他为什么要在半个世界都想和他做朋友的时候尊敬你呢?”
“好吧,”上了年纪的女人说道,“你对这种忽视也不在意吗?”
“我并没有被忽视,”艾米坚定地说,“他一直忙着工作,全都是为了我和我们。”
“陪女王跳舞也是工作吗?陪着那个和自己母亲一样放荡的年轻女人?一个波林家族的没良心女人?噢,你真让我惊讶,艾米。没有几个女人见到自己的丈夫离家不归、对别的女人俯首帖耳还能像你一样高兴的。”
“英格兰的每一位妻子都会为此感到欣喜,”艾米直率地说,“因为英格兰的所有女人都知道,只有在宫廷才能赚到财富,谋得官职,获取地位。罗伯特有了钱就会回来,我们就可以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到那个时候,你们就该觉得赛德斯通不够好了。”她的继母嘲笑她说。
“我会永远像爱自己的家一样爱它,为我父亲付出的心血而钦佩,我也会永远感激他在遗嘱中把它留给我,”艾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你说得对,罗伯特如今在宫中有了很高的地位,赛德斯通不再适合他,也就不再适合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