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温柔的表情。“当然。我去那儿是为了向菲利普道别,也是为了嘲笑可怜的玛丽,然后我就看到了你,你这位即将踏上战场的英俊冒险家,就在皇家战舰上低头向我微笑。”
“我必须想办法再次出人头地,”他说,“我必须摆脱艾米的家人,”他顿了顿,坦白道:“以及摆脱艾米。”
“你不爱她了吗?”她终于听到了她一直想听的那件事。
罗伯特笑了。“让懵懂无知的十六岁少年着迷的东西可拴不住被迫审视人生、被迫认清自己的珍爱之物、又被迫从最底层重新开始的男人。我的婚姻在我走出伦敦塔的那一刻就结束了。而她在继母羞辱我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让我完全死了心。罗布萨特夫人把我贬低得一无是处。我不能原谅艾米坐视不理。我不能原谅她没有站在我这一边。如果她跟我一起离开那儿去过苦日子,我只会更加爱她。可她却只是坐在壁炉边的凳子上,时不时放下手里正在缝边的衬衫,然后提醒我说,上帝要我们敬重父母,而且我们的生活完全仰赖罗布萨特一家。”
他顿了顿,脸色因为过往的愤恨而阴沉下来。伊丽莎白静静地听着,掩饰着自己的欣喜。
“于是……我就去参加了低地王国的战争,以为能以此扬名立万。”他短促地笑了笑,“我的虚荣心也到此为止了,”他说,“我失去了我的弟弟,失去了大半士兵,还失去了加莱。我回国的时候已经卑微至极。”
“她没有安慰你吗?”